採荷原本是農戶人家的孩子,因為家裡生計沒辦法維持,所以才會將採荷送到趙家來當差,原不過就是想著讓家裡的人日子好過一點,可是誰知道,這才幾天時間,採荷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會兒哭哭啼啼的,可是又說不清楚話。
“採荷,你先說,你昨日可有去過雲姨娘的屋裡?要是去了,你去做什麼?”朱氏下意識的覺得應該先問問採荷,故而說道。
“老太太,奴婢真的沒有去雲姨娘的屋裡,昨天一天奴婢都在我們姨娘的屋裡,給我們姨娘做針線,真的沒有去過雲姨娘的屋裡。”採荷忙就給朱氏磕頭然後說道。
“你說謊,昨天下午我因為有事兒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正好從我們家姨娘的屋裡走出來,還遮遮掩掩一副怕別人看見的樣子,我當時就懷疑你在幹什麼,可是又想著許是你進來找人,所以就沒說什麼,到了昨晚上,我們家姨娘就發現自己的蝦鬚鐲子不見了,我和我們家姨娘找遍了房間也沒找到。到了今早上我忽然才想起來,你昨日到過我家姨娘的屋裡,想來是你做了下作的事情。”月舞振振有詞的說道。
趙晴嵐看著這個口齒伶俐的丫頭,倒是覺得好笑了,果然就是那種地方待過的,雖然不是做姑娘的,可是畢竟是和別家長大的不一樣,這般沒規矩,老太太還沒問話,她倒是說了這麼多的話出來。
“還沒問你話呢。”朱氏不悅的鎖眉說道。
“是,老太太。”月舞這才想起來,趙家是大戶,聽說這位老太太是最講規矩的,自己剛才是有點著急了。
雲袖見月舞被責難,當即白了月舞一眼,這個丫頭,當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居然連這麼點兒事兒也做不好,自己養著她幹什麼?
“老太太,求您做主,我真的沒有,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要是我昨天去了雲姨娘的屋裡,我不得好死。”採荷猛磕頭,就是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你也別總是磕頭了,一個小姑娘,破了相就不好了。你這邊要是真的冤枉,老太太自然會查清楚為你做主的,不過你要是真的做了,可就沒人能保你了。”趙晴嵐看著採荷說道。
這丫頭連這麼毒的誓都發了,想來也是沒有做的,鄉下人是最重這個的,輕易是不會用生死來說的,所以自己有理由相信這個丫頭。不過自己相信可不代表別的人都能相信她,要讓大家都相信她,給她洗刷冤屈,還是要找到真憑實據。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說謊,昨天一天奴婢一直都在我們姨娘的屋裡。姨娘說她在老太太這裡學看賬本,也沒有什麼要人伺候的,讓我安心的在屋裡坐針線就好。”採荷見趙晴嵐給自己說話忙就說道。
“妾身昨日是說過這個話,因妾身想著要是妾身原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到了老太太這裡自然是隻有伺候老太太的道理,萬沒有讓人伺候的說法,所以才沒讓採荷跟著。要是妾身知道採荷在屋裡會受這樣的委屈,帶了她過來也是好的。”這會兒巧芫是真心的後悔,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怎麼昨日就不知道鎖了門帶著採荷一起來。採荷雖然只是跟著自己時間不長的小丫頭,可是自己對她確實是很喜歡,這孩子老實本分,就會一心一意的做事,也不操別的心。
“我就一直在屋裡,按照姨娘的交代做事情,都不曾出去。”採荷感激的看看自己的主子,
“就你自己在,也沒人能給你作證不是?”月舞得意的說道。
“不知道月舞你這邊是不是有人能作證你確實看見了採荷到了雲姨娘的屋裡?”趙晴嵐不輕不重的話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月舞覺得采荷老實,因此沒有想著採荷會反駁自己,可是卻沒想到趙晴嵐忽然就會出面說出這句話來,一時也是傻了。是啊,難道只有採荷沒有證人自己就有嗎?
“這——自然是沒有了,我不過就是正好回來看見了,哪裡能有證人?”月舞遲疑一下說道。
“你說的可不是這個道理,你是出去一下才回來沒人能證明,難不成,這採荷就應該有證人了?就算是有人看見採荷在屋裡,也不能證明採荷就一直在,所以你讓她找人證明聽起來是合理,其實是不可行的。”趙晴嵐看著月舞強詞奪理的樣子覺得好笑,口齒伶俐難道就了不得了,就能欺負口吃笨拙的不成?月舞這個丫頭,這究竟是看不起採荷,還是看不起自己趙家所有的人?
朱氏卻也沒有料想這個都不怎麼管閒事的孫女兒會忽然說話,而且她說話的時候眉目之間似乎是帶了不齒的笑容,總覺得趙晴嵐似乎是看透了這個事情一樣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