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長什麼樣。
——甚至對底下的百姓來說,貴妃化什麼樣的妝也都是看不清的,畫得精細完全是為了讓貴妃自己看了滿意。
貴妃看過妝後點了頭、服裝也是她自己覺得不錯的,司妍就算逃過了一關。而後,“評論”一出來,貴妃有50%的機率直接將話理解為大家誇她比皇后更有威儀,那肯定看司妍特別順眼;另外50%的機率,則是她可能因為別人把她認作皇后、沒認出她是誰而鬱結於心,那她也不好再把司妍叫回來出氣。
畢竟,全程都是她自己覺得滿意了的。
至於皇后那邊,也是兩樣可能。
一是她不太高興旁人將貴妃錯認為自己,可那沒關係,現在正是不知情的人都誇“皇后娘娘有威儀”的時候,不管事實上這句話誇的是誰,明面上都是在誇皇后,那皇后對司妍發難就會顯得小氣,司妍逃過一劫。
另一種可能則是皇后覺得貴妃現在肯定不爽、覺得貴妃是衣錦夜行裝x失敗,然後她自己就爽了,那司妍也會很爽。
從貴妃當晚的賞賜來看,貴妃的思路應該是前50%,司妍一時摸不清皇后是什麼想法,不過第二天就也摸清了……
皇后再次召她去長秋宮。
進了殿、見了禮,皇后淡淡一笑:“昨兒那差事你辦的不錯。”
“……”司妍在皇后面前完全不敢貿然說話。第一次見面,皇后差點把她嫁給天閹的五皇子;第二次,她燒了皇后的長秋宮……這設定太冤家路窄了!
於是她跪在底下裝乖,過了會兒,皇后悠悠地又道:“貴妃進宮也有二十年了,從來沒有人說她像本宮,本宮不信這回是巧合。”
司妍的心一提:壞了!失算了!
她磕了個頭,斟酌著說:“可這……還真是巧合,奴婢沒料到旁人會這麼說。當時只想著大紅的禮服在城樓上大氣又顯眼,事後一打聽才知道皇后娘娘也那樣穿過。”
“本宮不管你怎麼說。”皇后側支著頭看著她,“單說你這化妝的本事,留在衛美人那兒也太屈才了。”
司妍心裡直呼不好!
皇后這話聽著明擺著是要拉她過來,可她要是過來就是叛變啊,貴妃黨以後不得戳她脊樑骨啊?
她勉強笑了笑:“娘娘謬讚,其實宮裡精通此道的人多得是,奴婢這也算不上什麼本事……就是給自己換份安生日子罷了。”
話音初落,司妍餘光掃見皇后眉心一跳,轉而又聽見一聲笑音:“也好,那本宮不攔著你過‘安生日子’。”
司妍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尚工局前不久放了不少宮女出宮,你去擔個女史的職吧。”
“娘娘……”司妍想拒絕,不過皇后沒讓她說話:“本宮的旨意已經發下去了。”
……靠!
從長秋宮退出來,司妍一直在心裡罵街。皇后你夠陰的啊,這叫讓她過安生日子?!
這還不如把她直接調到長秋宮來呢!那樣她左不過就是轉頭為皇后辦事,貴妃黨就算看她不順眼也沒轍,畢竟她人在長秋宮。
但把她扔到尚工局可就不一樣了啊!尚工局的宮人算散役,誰也不跟,有事辦事。也就是說,哪邊來人她都得應付著,哪邊都可以找她的麻煩。
這就比較糟糕了,很可能皇后那邊本來就想惡整她,貴妃這邊則因為她受了皇后提拔而看她不順眼。
司妍覺得前路一片灰暗,回到疏荷齋,她先跟司婉司嬈藍渺她們道個別,而後又去辭別衛美人。
辭別衛美人時,司妍淚眼婆娑地說了不少,中心思想就一個:我是被迫的!!!
說得衛美人也淚眼婆娑,表示你安心去,貴妃娘娘這邊我替你兜著……
司妍這才稍安了心,收拾好東西之後,去尚工局報到。
夕陽下,尚工局的大門看上去很巍峨,門前的宮道被落日餘暉染成金色,把司妍低落的心情都鍍得明亮了些。
進了尚工局,她先找了個人問路,問需不需要到哪裡登記啊什麼的……
結果那宮女眼前一亮:“啊!您是新來的司女史?”
司妍點點頭。
那宮女領著她便往裡走:“女史快請,尚工女官獨自應付了半天,上上下下都緊張得很。”
“……?”司妍一頭霧水,跟著她又穿過五道院門,才在大門緊闔的正屋前停下腳。
領她來的宮女扣了扣門:“女官,司女史來了。”
裡面道了一聲“快請”,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