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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單子上忘添了那一筆……那畢竟是你親手所植,意義不淺。花兒開得如何?好看麼?”

“挺美,”蕙娘由衷地道,“倒激起了我賞蘭花的心思。今年開了春,我侍奉您同娘一道,去潭柘寺賞花吧?”

老爺子指著蕙娘哈哈大笑,他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地道,“你男人不在家,你還這麼野,仔細他回來了和你算賬——我不寵著你,要去,你自己去。”

蕙娘斂下眸子,望著地面淺淺地笑了,她站起身去攙老爺子,“今日時間也不多了,晚上還得回去呢。剛才在後頭見了文娘,她說王時要放外任了?”

“也到放出去的時候了。”老爺子和蕙娘一道往外走,“今兒送你回來的那孩子,是你們哪房親戚?我瞧了一眼,談吐倒還是不錯的……”

時光就在這平平常常、雞零狗碎的家常話裡慢慢走過,一轉眼,春天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仇是越來越深了||||這一次蕙娘低估了群眾的力量……

話說上海這個天氣呀,真是搞不定,起伏都在10多20度!這幾天又瘋狂打包搬家,還得擔心寄出去的東西別被淋溼了……

☆、203合縱

不知不覺間;今上登基已有十年之久;雖說承平十年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畢竟是個整數。如今朝廷又有了錢;年前便有人上了奏摺;啟奏將今年的萬壽月;辦得再風光一點。理由那都是現成的——從前先帝在的時候,年年萬壽月都是熱鬧足了一整個月,又是唱經、又是唱戲放炮,從百官到京城百姓都有賞賜,也算是普天同慶了。可自從今上登基;連太后娘娘的壽辰都少了熱鬧;更別說皇上自己了;有好幾年,聽說皇上生日那天,也就是多上幾碗菜而已……從前國家艱難,皇上厲行簡樸,可現在朝廷有錢了,虧待誰,那不能虧待皇上不是?

這樣的言論,從皇上登基到現在就沒有少過。皇上不愛過生日,曾被人數落為‘有損國體’,也有人隱晦勸誡:皇上自己不重視,讓太后、太妃如何重視自己的生日?多年媳婦熬成婆,後宮生活如此孤寂,總要讓老人家高興高興才是。其實如此熱心,泰半還是因為‘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宮中花錢,素來是不惜工本,十兩的東西開出百兩的賬來,上上下下可以中飽私囊,辦得越大,分潤者也就越多。從前那些太監,在先帝手上都賺得盤滿缽滿,乍然換了皇上這樣的作風,難免就有些素得慌。

可不論這些人明裡暗裡是怎麼勸誡,皇上都和槁木死灰似的,竟是完全不為所動,壓根就沒有慶祝生日的意思。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幾封奏摺上去,都是泥牛入海,宮中反而傳出風聲,說皇上要令人來重抓內庫,再整頓整頓宗人府的財務,這麼一句話,頓時就把一群人嚇得夠嗆,再不敢胡亂開口。倒是到了三月,宮中傳出口風,今年貴妃娘娘,也要開辦生日宴了。

從前後宮中有資格邀請外命婦們來飲宴作樂,朝賀生日的,也就只有太后、太妃並皇后三個主子。其餘人不論典籍如何規定,按慣例,生日當天去到三個主子那裡請過安,自己宮裡多加幾個菜,有兒女的回來探視母親、孃家人進宮請安說幾句體己話,便算是慶祝過了,再受寵一些的,頂多生日當天,皇上會過去看望一番,兩人一道吃個飯等等。現在皇貴妃娘娘也要開宴,以她一貫的作風,那動靜自然是小不了。蕙娘和孫夫人約著一道去潭柘寺上香時,孫夫人便和蕙娘感慨,“現在是朝廷裡有錢了,從前每年內庫撥給娘娘的錢,也就是那麼一點。六宮妃嬪誰不要花錢,娘娘哪裡還有閒心自己作興著過生日?也是頂上沒人疼,太后也從未說過,要給她大辦。”

這一次聽風聲看動靜,的確是要往大了操辦,宮中幾班內戲都不敷應用,還要點了麒麟班、春合班等名戲進宮獻藝,看來是要連唱好幾天的大戲。蕙娘也聽說了:這一次給貴妃過生日也好,大辦也罷,那都是太后的主意。她笑著說,“大辦也好,看戲不怕臺高,娘娘辦得越大,我們這些看戲的人,看的熱鬧可不就越多?”

自從權仲白南下以後,蕙娘平時和人來往,倒不用注意避諱了。從前礙著權仲白的身份,她倒不好隨意走動,和一些身份敏感的貴婦人結交,免得皇上知道了心裡忌諱。好比孫夫人,兩人也不算是不投緣,但從前就不可時常見面。倒是現在,廢太子已經就藩,廢后也不再在人前現身,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孫侯本人也卸了差事,在家閒住,孫家算是徹底從這個泥沼裡脫身出來了,孫夫人和蕙娘,才能偶然約著一道出外走動走動,也算是散散心了。

孫夫人瞅了蕙娘一眼,笑著就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