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九淵劍上,只等著對方徹底翻臉。雙方人數差距不小,但是在這裡動手,他們佔著地利。
可出乎他的意料綠蘿仙子並沒有翻臉的意思,到了近旁笑容更加溫柔了:“你就是那個遲鐘鼓吧。小赤都和我講過了,你們相處得很好呢。”
離淵愣了大半天,才想起來這是自己剛來香山界時起的化名,合的是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只差他再給自己起個真名叫做長夜了。可是現在兩人已經反目成仇,這詩也無從談起了。
他迎著綠蘿仙子的目光,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那真是太巧了……”綠蘿仙子說著,赤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喉嚨裡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活像一隻大貓。離淵活見鬼地看著赤在綠蘿仙子身下賣著萌踩著小碎花步一點一點走過來,肥肥的肉墊按得地面都要皺了,還像是個小姑娘在繡花呢。
她走到離淵身邊,伸出一隻手彷彿要抱離淵一下。她的手伸到一半,離淵忽然警覺起來,九淵劍出鞘,沒頭沒腦地往身前一放,正好攔在他和白小公子前面。
綠蘿仙子的頭髮變成藤蔓,隨著她的手一起纏了過來,在九淵劍的寒氣前戰慄了。她的藤蔓堅持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落下了。
綠蘿仙子撅起嘴,一臉天真地抱怨道:“你在做什麼呀,鐘鼓?我只不過想要和你打個招呼而已。”
“打個招呼?”離淵望著她,並沒有把九淵劍放下來,“抱歉,我不太適應你打招呼的方式,能換個方式嗎?”
綠蘿仙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說:“這就是人類的虛偽!我可不想要這樣。我在綠蘿界就是這樣和人打招呼的。”
“這不是綠蘿界。”離淵現在心裡並沒有底。他剛剛雖然覺得自己佔著地利,但是如今綠蘿仙子離他們太近,地利幾乎已經沒有了。現在動手,輸贏很難預料。
但是離淵絕對不能丟了氣勢。如果他是一個人,他還有一萬種辦法;但他現在身後站著白小少爺,他絕對不能倒下。
站在這裡,他能夠感受到身後白小少爺的目光。只要有這個目光在背後,他就能正視面前的一切。
他緊握著九淵劍,沉聲說道:“有禮了,仙子。”
綠蘿仙子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放下手,對離淵說道:“有禮了,尊者。”
離淵這才鬆了口氣,對方終究是妥協了。綠蘿仙子看不透他們的實力底細,加之自己又無比堅定,總算是騙了過去。
離淵微微側過頭,看見無論是紅綃還是葛昶臉上都有隻有彼此才能察覺到的擔憂。倒是白小公子臉上一如既往地恬淡平和,毫無在險境之下的擔憂。
離淵有的時候很愛這種平和,有的時候卻又很恨他什麼都不在意。
他轉過身,望著綠蘿仙子,見她還沒走,便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尊者不要嫌棄我啦。”綠蘿仙子嘟囔道,“我其實還有件事情沒和你說呢。既然我們都是同路,不妨就一起走吧!”
“一起走?”離淵一愣,還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讓對方看出他已經失了方寸。他絞盡腦汁思索應該用什麼方式拒絕,卻發現用任何方式都會露怯。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答應了。
“我知道了。”他冷淡而高傲地說道,“承蒙仙子照料。”
綠蘿仙子聽完這話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似乎希望離淵還能再做出什麼表示。可憐離淵現在已經心神交瘁,哪裡有功夫察覺她的心思?
綠蘿心願受阻,嘴一撅,直接抱住了離淵的手臂:“尊者,現在沒有別人,不妨我們兩個結伴同行吧!”
沒有別人!你眼瞎了麼,這裡難道都不是人麼?!
離淵心裡咒罵著,卻無可奈何地被綠蘿纏住了。綠蘿仙子拽著他,高高興興地朝著唯一可以去的方向走。離淵跟著她,餘光不停地瞥身後的白小公子,希望他能有點反應,把他的男人從瘋狂的女人手上奪回來。
白樂天百無聊賴望著他,被紅綃和葛昶駕著一同趕路。綠蘿無視了他們,但他們已經自行飛到了離淵身邊,不緊不慢地在人群中一起行動。
離淵望向旁邊的人群,在裡面看見了不少熟悉的身影:瘴妖,碧落黃泉兄弟,樹叟和樹傀儡,老孔雀孔文,白蛇奚年義。綠蘿仙子身邊人數眾多,也難為他們都能活過之前一道道考驗,直到現在。
注意到他的目光,瘴妖還衝他嫵媚地笑了笑,結果下一秒綠蘿就拽過了離淵的胳膊,嬌聲叫道:“尊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