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聲音,就在門口外面,可惜就是遲遲不見你破門進來尋我。最後你的腳步聲就從門外擦過,愈漸愈遠。那時我覺得你一輩子都有可能找不到我了,我沒有希望了。”
原本我是打算安慰他的,可聽起來卻不像那麼一回事。道殊不住地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呢喃:“對不起流錦,對不起……”
我繼續道:“但後來我發現你其實沒有做錯什麼啊,我被關在鳳印裡面你找不到我很正常啊,所以我決定原諒你了。你我沒有靈犀不要緊,這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因為我覺得我愛你。”
他靜默良久,小心翼翼地要求著:“流錦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我說:“因為我覺得我愛你呀。”
道殊放開了我。平地而起的風捲起了他的衣袍袖擺和青長柔順的發。那一隻方才握劍極為霸氣的手輕輕地捧住了我的面頰。
很柔軟。
當著緋顏的面,天帝的面,許多循著動靜遲遲而來的仙神的面,我眯著眼睛衝他笑,用力大聲道:“道殊,我愛你啊,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那樣傾城無雙的鳳目裡,重新流淌著淺淺的流光。他暈開唇角,下一瞬捧起我的頭就湊了上來,薄涼的唇瓣噙住了我的,熾烈而霸道。誓要在我的唇瓣上,烙出一枚印記,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軟舌毫無阻攔地一路滑進我口中,繾綣萬千。我努力仰著下巴,手臂壓低他的脖子憑著我的本能去回應他,任憑四周響起低低的抽氣聲,就是要與他糾纏而不休。
那一日,道殊抱著我回去了焱採宮。他說他很害怕,去給我端冰蓮湯回來,突然就發現我不見了,掀遍了九重天都找不到我。他總在想,我會受別人欺負。
我自他懷裡仰著頭看著他,笑問:“如果哪天我真不見了,你會不會很難過?”記得以前問過他這樣一個問題,當時他回答的是,他不會難過,但會讓我很難過。
當時他說這話時,可神氣了。
而今想再逗他神氣一回。權當是我心善給他的特殊慰藉。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滿意,為什麼老是我來慰藉他,該是他來慰藉我才對。
然而這回道殊想也不想卻道:“會難過的。”
我順勢讓他慰藉我,問:“那你會哭麼?”
“……不會。”
“你現在就哭一個給我看。”我堅持道。
道殊默了默,徵求我的意見,問:“笑一個可以麼。”
我道:“讓你笑時,你偏不笑,現在已經不可以了。”
回到焱採宮後,道殊給我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而後替我細細檢視處理的傷口,方才放我在榻上安穩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