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拉,道:“師姐擅自下山,一走就是兩年,還當真是無情又無義。現在就跟我回去罷。”
逝以尋順手握住慕漣微的手腕,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用力一扯,將他扯了回來,抵在牆上,低低笑道:“好不容易師姐我在山下快活肆意,回去做什麼。要不,師弟陪我一起?”
慕漣微輕聲喝道:“師姐不可胡來。”
逝以尋吹了聲口哨,手指點點他的下巴,鬆手道:“那師弟還不快回去。”
“我說了,師姐跟我一起回去。”
“還想打一架?”黑暗中,逝以尋出聲問。慕漣微靜止不動。她便緩緩踱回床上,隨手將棉袍丟開,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背對著慕漣微,“你回去罷,別管我。我過得很好,你知道,你師姐我就是虧待全天下,也不會虧待我自己的。”
“是麼?”慕漣微冷冷地笑了兩聲,走到她床前,拾撿起地上的衣袍,掛在屏風上,“師姐說得好不冠冕堂皇。你喜歡這樣放縱自己是嗎,逝尋公子,逍遙快活,還包下了玉清樓裡的花魁,人生得意。”
逝以尋回道:“爺我樂意。”
“夜夜醉酒笙歌,很舒服是不是?”
“你怎知道。”
“別人不知道,可我卻知道你這樣是在折磨你自己,還說沒有虧待自己?”
逝以尋坐起來,撫了撫額,道:“慕漣微,你究竟是要做什麼。倘若想管我,對不起,你管不著,倘若是來看我笑話,你笑也笑了,可以走了,倘若是來可憐我,師姐我又不是沒失意過,還不至於一蹶不振。那麼,你還有什麼理由來找我呢?”
“我心疼你!”他一字一句堅定地說。“你不要這樣,他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逝以尋,你總是容易被一個人矇蔽了雙眼,看不到旁人對你的好。”
是啊。慕漣微說得對。她容易被一個人矇蔽了雙眼,看不到旁人對她的好。因為曾經那個時候,逝以尋覺得,只要那個人能夠像她全心全意對他那樣,來全心全意對她,就是世上所有人都對她好,她也不稀罕。
太自以為是了。逝以尋勾了勾唇,她哪裡來的自信,相信他也能全心全意對她呢?
“那,這樣呢?”逝以尋蹭起身去,勾住了慕漣微的脖子,在他的僵硬中,親吻上了他的唇。帶著點點涼意,和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香。
沒有過多流連,只清淺一下便放開了他。逝以尋舔了舔嘴唇,輕笑道:“往事已矣,何必重提,已經沒有必要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他站在逝以尋床前半天沒動。逝以尋兀自笑嘆了一口氣。
“阿慕,是師姐對不住你。仙途漫漫,紅塵魔障,我不應將你從仙途中拉入紅塵。幸好你只踏進了一隻腳,還來得及抽身而退。往後一心修道,他日榮登仙界了以後,不忘代我向師父他老人家問個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好了,真的。不要管我,且讓我天涯海角獨自逍遙,若有朝一日心累了,亦或是白髮蒼蒼了,自然曉得回來。”
慕漣微涼聲淺笑:“天涯海角,獨自一個人。若是當真放下一切了,一別兩年,何故又要回來,在城中荒唐流連。你放不下一個人。”
他最終還是走了,留給她下半夜的安眠無夢。
清早起來,怎知外面又是一層厚厚的積雪,險些將花園裡的梅花都給壓彎了腰。
李景鬱一大早便溫潤含笑地出現在逝以尋屋前。依舊是雙手畏寒地攏在袖兜裡,斜斜地靠著門框,問:“逝尋兄昨夜睡得可好?”
逝以尋草草洗了漱,道:“多謝景鬱兄,睡得好極了。”
所謂知己,不僅懂得體己,還懂得酒肉和尋歡作樂。玉清樓,逝以尋是常客,漸漸李景鬱就跟她一樣是常客了。
嬤嬤似乎對李景鬱格外的客氣,可能是李景鬱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土豪的光輝的緣故。
只不過,逝以尋自然是不會把紫曜交給他染指的,兄弟是兄弟,但女人可不能共享,於是逝以尋就親自給他挑了兩個還算可人兒的美女。
兩人沒事就一起來玉清樓喝喝小酒聽聽曲兒。興致濃時,逝以尋還順手往他的美人兒手上摸了一把,惹得美人兒連連嬌嗔著往李景鬱身上靠。
李景鬱倒是自在,想來,這種風月場所他是混出了經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相比之下,逝以尋就沒有他那麼經驗老道了。
在玉清樓喝花酒嘛,難免是要醉個糊糊塗塗的。好幾回,逝以尋都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自詡四肢癱軟無力了,李景鬱還獨自清醒著,不受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