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主題:“你是上界派來的?”
她點了點頭,毫不否認。
“我的任務算是完成的怎樣?”
“很好。為組織控制好水怪。”
吳菱頓了頓,頗有些奇怪她前些日子那一說話就臉紅的樣子是怎麼裝出來的,莫非是時時刻刻地內力翻湧真氣不穩導致地臉紅之症,忍不住喚了一聲關關。
她無動於衷地看了吳菱一眼,“我叫徐心念。”
吳菱沉默片刻,“我需要你向木公傳話,我要他幫一個忙。”
“我可以幫你傳達。但同不同意是木公的事。”
她回答地那樣冷淡,似乎已經告別了昔日一起生死與共的日子。吳菱突然有些害怕,怕她會逐漸逐漸的變,變成孟光的樣子,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多餘的話便說不出來,哽了一哽,道:“小胖子很想你。”
他的確很想她,每天每天,儘管他不再向大人哭訴,也可以看到他總是眺望的樣子,眼裡滿懷期待。
她沉默。
只有沉默。
吳菱苦笑一聲,“你讓木公在明天天黑之前,探知到朱悅的下落,告訴楊斌他們或是怎樣,總之一定要把朱悅救出來。是一定。否則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讓蛇鱷離開。”
徐心念抬起頭,“你這樣,是威脅組織,會受到懲罰。”
“你可以先只告訴他前半截。”
她走到門口,微微遲疑,“如果你能不能再回到關關,乾脆告訴小胖子你真的不是她,讓他死了心。”
第二日,吳菱一早就起了,只帶著薛紅雪當司機,兩人開著車,一路往太洵山去,當然不可能真的去,喪屍並未真的撤走,而是在百里之外按兵不動,一大群子喪屍彼此大眼瞪小眼倒是一番盛況。
她原來打算的是能在秦嶺聚集地安定下的話再將這些水貢獻出一部分多造幾個異能者出來對抗喪屍,現在卻只能上交孟光,想來,他多半會將這些水籠絡人心,這樣他的力量就越發強大了。
隨意開車開了一段,遠遠看著喪屍沒什麼反應,就下車在地上隨便刨了幾下,作出是挖東西的樣子,其實是把事先準備好的水瓶“收穫”一下,反正大抵都是無色無味的水,她也只需拖延時間,打定了主意不讓孟光得到。
閒來無事,兩人坐在車裡,吳菱看著窗外的天空,時刻期盼著那兒能出來一架飛機,現在她忽然有些後悔,從上界出來的時候,或許應該先乘著飛機去w市轉一圈。
目光轉到遠處的喪屍群中,他們現在就如同自己一般無所事事吧。
吳菱直起上身,認真地在喪屍群眾搜尋,她很想再看看那個戴著和詹詹一樣木牌的紫眼喪屍。陸教授說紫眼喪屍出現了重返現象,那麼,如果她真的是詹詹的話,她會不會記得一點點,一點點從前的時光。
它好像也在看著吳菱,坐在一隻高大的藍眼喪屍身上。
這場景說來奇怪,明明相隔那麼遠,明明喪屍千篇一律,可是吳菱忽然有了它就在自己眼前,直視著自己,回憶著自己的感覺。
她開啟車門,摸了摸重新長好的左手,還使不上力氣,卻很是白皙,如果那塊串了紅繩的木牌還在,現在戴著或許會很好看。
那隻紫眼喪屍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吳菱一目不瞬地看著它,坐在藍眼喪屍身上,慢慢分開了面前的喪屍群,挪步過來,吳菱突然有些緊張,她不是害怕那些喪屍會追過來攻擊,她只是怕,如果真的看清了那塊木牌,如果那真的是詹詹,她最好的朋友,那麼,這場久別重逢的會面,該是怎樣。
它有那麼鋒利的指爪,所以不能握手,它有那麼強壯的身體,所以不能擁抱,除了茫茫人海中的對視,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友情。
紫眼喪屍走到喪屍群邊緣,身後走出來一隻普通的黃眼喪屍,還是個殘缺不全的,缺了一條胳膊,吳菱熟悉的紅線系在它手上,木牌隨著它的腳步一晃一晃。
吳菱忽然覺得太陽光太強,晃得她的眼睛有些疼。
這隻喪屍帶著吳菱的木牌出來,像是肩負了什麼使命,它走得很慢,吳菱忍不住想去迎迎它。
紅線斷了開來,木牌掉落在兩邊中間的位置,普通喪屍轉身。吳菱走上前去,好像聽得見心在跳。
她撿起木牌,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和塵埃,仍然是熟悉的字母,曾送給她喜歡的人,又只能歸於自己,現在,她忽然覺得那個人不再那麼重要,這根紅線,或者是詹詹身上的木牌,才成了這塊木牌的意義所在。
紫眼喪屍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