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潛回去以後,又翻來覆去地思考了幾遍,覺得還是沒有把握,決定再做兩件事情。他先是提筆給他大哥寫了一封信。他大哥名字是鷹揚,任職隱鷹館館長,兩個人可以說一明一暗,牢牢地掌握了隱鷹館大權。
他給大哥寫信的目的一個是報告了這個麥軻的情況,也讓他隨時注意。曾大人那樣重視的人絕非等閒。
寫好以後,又招來一隻最好的靴雕,摸了摸它的腦袋,把信放在它的翅膀底下,看著他往北飛去,才收回目光。那是去京城的方向。
然後他又一揮手,一個人影忽然就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吩咐了幾句,讓他去找一個人。交待完畢,人影一閃,又失去了痕跡。
時間不長這個人在城西的一個大院門前又顯出了身形,然後渡著規規矩矩的步子,前去敲門。
院內主人似乎還沒有休息,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良兒,去看看是誰這麼晚還登門?應該不會是恝兒,她可從來不會這樣禮貌。”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恝兒還是很懂禮貌的。也許是她完事回來了。我這就去看看。”看來這就是蒼老聲音提到的良兒了。
一會兒,大門開啟,一個長身青年出來,問道:“貴客深夜到訪,不知有何緊要事情?”
來人打量了一下開門者,覺得和之前聽到的描述吻合。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叮問了一句:“先生貴姓大名?”
“鄙人賈無良,請進屋說話。”
“我找的正是先生。既然見到正主,我就不進去了。我來只是傳話:鷹先生要你現在就去見他,還是老地方。”
話一落音,來人悠忽之間又是蹤影皆無。
這賈無良回到屋裡,對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說:“老閣主,來人是找我。我要出去一趟。”
老閣主回覆說:“你去吧。快去快回。現在是多事之秋,儘量少摻和事情。”
賈無良換了一身夜行衣。黑灰色,和攻擊巡撫衙門的那些人穿的黑衣又不同。連腦袋也用黑巾包裹起來,只剩下眼睛的一部分。
然後他又揀選了一些人跡罕到的偏遠街道,而且還故意繞彎子,向不同的方向沒有規律地走。尤其是為了防止有人尾隨,還不時地突然回頭,走一段回頭路,然後又繞個圈子繼續朝既定目標出發。
最後來到一個獨立院落,離巡撫衙門不遠,但是肯定不屬於官府了。他在門前等了一會兒,假裝喘一口氣,又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才抬手敲門:三長兩短。
一會兒,門開了,也沒有什麼交談,開了一條縫,放來人閃了進去。進了門,才放下心來,真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真的如同他想象的一樣嗎?
街角處,正有四隻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呢。
不過這不是人的眼睛,而是屬於兩隻山耗子。
來人進了屋,鷹潛正在那裡等他。見他進來,起身迎接:“無良兄別來無恙乎?”
“一切還好,有勞潛哥掛念。路上多拐了幾個彎,讓你久等,抱歉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他有點被人盯上的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這二人由於一個任神機閣的大弟子;一個人是隱鷹館的外務總管,在後者的特意而為之下,很早以前就有了交往。不過從交往的深度說,只是最近才有了突破性的發展。
這賈無良一直對師妹無恝極有好感,最近這二年簡直就是情根深種,師兄弟當中誰敢和她接近他就和誰急。不久以後,全閣上下都知道這位大師哥把無恝視為禁臠了。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無恝和仁曉打賭輸了一年為其打工上面,這樣,這位大師哥連人都見不到了。他派去觀察的師弟回來又報告,說二人打得火熱,無恝一天給仁曉那個傢伙的的笑容,比給大師哥一輩子的還多。這賈無良自己氣憤不過找上門去,結果道理和武功雙雙失敗。
這種情況他怎能容忍?結果他也雙管齊下,一是把老閣主請來,壓服無恝;二是援引外人,清除障礙。這個障礙當然就是吳仁曉了。你不是讓師妹幫忙嗎,我就讓你失敗!失敗以後,還幫個屁忙!
不過,老閣主那裡雖然人來了,結果卻沒有任何保證。因為老閣主只是答應看看無恝丫頭自己的眼光靠不靠譜。不靠譜的話,是不能容忍她胡鬧的。如果靠譜呢?老閣主沒說。這讓賈無良心裡沒底,一想到吳仁曉那個人和他的本事,就更加沒底了。多半老閣主也會覺得這個小子靠譜,這女人都有共性,年齡沒有影響。
所以真正靠得住的就剩這位老朋友鷹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