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大哥鹽梟就調侃她:“你一個大家閨秀,不去舞針弄線,卻整天舞刀弄槍,竟然比我的野性更大,將來可要嫁不出去啊!”
沒有想到這個妹子根本就聽不進去,說:“我又沒有想著出嫁!嫁不出去更好。我就跟著大哥你混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豈不快哉?”
強悍如鹽梟者。也拿這妹妹沒有辦法。
沒有想到,在鹽梟遇到羊狸的同時,鹽燕也遇到了羊種。
一面之緣以後,鹽燕發生了根本的改變。
最大的改變。就是開始舞針弄線了。
不過。她的技術差了點,那塊布算遭了殃,不知道被紮了多少窟窿!
即便如此,鹽燕扎手的次數,也比扎到布上次數多多了!
有時候是直接扎,一針下去,沒有捱到布,整個扎手上了。
有時候間接扎。先扎到布上,然後透布而過。又扎到了手上。
其實,她要是集中精力,還是能秀好花的,可是關鍵問題她是集中不了精神!
每次一拿起繡花針,還有繡花布,那個促使她做這件事情的人,就在眼前晃盪。
結果搞得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怒!
笑的時候,一針麼有扎到位,扎手上了。
怒的時候,一針扎過了頭,透過布以後,還是紮在手上!
結果在她停留在嶽麓書院的十幾天時間裡,她一個荷包也沒有繡完。
她計劃是繡完以後,親手送給羊哥哥的!
結果羊哥哥的名字只繡完了一個羊字,另外一個種字,大些的那個,只繡完了禾字旁,右邊重字沒有繡完。
正在這時,嶽麓書院遭到的流竄的匪徒攻擊,二人擔心各自妹妹的安全,返回了老家。
從此以後,兩對人就在沒有機會見面。
倒不是不知道對方的駐地,可是知道以後又能怎樣?
一個是山大王性質,一個是地方豪門。
這兩家結親?
被官府知道,馬上給你一頂通匪的帽子扣上。
滿清對這樣的事情,是特別在意,時刻謹防的。
文人和造反的人勾結,是滿清絕對不能容忍的。
中華上國幾千年歷史,任何一個改朝換代,那一次不是被這種組合成功?
別說羊種一方了,即使是鹽梟一方,他也不能聯絡地方文人,那也是頗有壓力的事情!
佔山為王這個行業,也有自己的到的規範,有自己的行規。
這個就是不想官府投降,不向官府的附庸文人士紳等類人交往。
如果做這些事情,等於向他們屈服,同時也是出賣同行的行為。
另外,他們兩對人既然互相好感,自然不能給對方家庭帶來麻煩。
因此,雖然並非沒有條件聯絡,而是因為種種原因,事實上就是沒有聯絡。
而羊種呢,也是一個怪人,無數大家閨秀他不愛,就是看中了這個山裡的妹子!
在他眼裡,誰也不如他的鹽燕美!
而事實上呢,鹽燕確實是高山出俊鳥,美麗非常;而真正讓羊種感動的是鹽燕的心。
一顆願意為羊種改變的決心。
羊種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一句話——如果一位姑娘願意為你改變,你還是娶了吧,這是你碗裡的菜,你絕對不能任她飄落碗外!
羊種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脾氣,認定這個姑娘,九牛二虎也拉不回頭了。
鹽燕的一聲喊,已經讓羊種如遭雷擊!
以至於鹽梟的調侃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他心裡暗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是月老規定的紅鸞動,紅燭明,夫妻喜相逢日子?
尤其鹽燕那一聲喊 “結婚大喜事,算我一份”,不正是對我發出的邀請嗎?
麥柯這次不是太機警,正在為鹽梟、羊狸的徵婚做準備,看到準備的差不多,他大聲招呼: “來,兩位新人,來這裡站好,我來給你們證婚!”
羊狸夫唱婦隨,一切聽鹽梟的。
鹽梟卻笑呵呵地說:“別急,還有一對,一次證了,免得你重複!”
“誰?”麥柯驚問。
“你看,就在那裡!”
不遠處,跑來一位姑娘,如同高雅的山花,一個人情不自禁移步迎上,正是羊種!
麥柯根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奇妙的事情發生!
更沒有想到,穩重嚴謹的羊種大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