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推開門就進來。
祝氏巫女見他只是一面貌醜陋的少年。拿在手裡的鬼面也不再往臉上戴,只是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擅到此處!”她的聲音仍是那般的冰冷無起伏,這夜裡聽來,又添幾分寒意。
西門義頸中爬起一層小雞皮。但表面上看來,卻又絕不示弱。他腆了腆肚子,傲然到:“我是西門義。這裡是我家書閣,我到此怎能說是'擅入'!”“西門義……”那巫女重複著,唇角輕挑:“西……門……啊……”
這本是十分美麗的笑容,在西門義看來卻只覺鬼氣森森。祝氏巫女念著“西門”這兩個字的語調,讓他覺得——不妙!!大大的不妙!!“西門義,你……可是看到我的臉了。”
“看到了。看到又……”
他話說出口,才想到剛才還在抱怨的“祝氏族規”。
“不會吧!”西門義後跳一步,雙手捧胸,堅決道:“我才不要娶你!”看他一臉嫌棄厭惡的表情,祝氏巫女冷笑道:“即使你跪下來求我下嫁,我也不會應允。且不說你是西門家的人……”
祝氏巫女說著,又想起纏繞本族千百年來的一樁恨事——早在春秋戰國時,魂國鄴縣有叫西門豹的官員。破除“河伯娶親”的迷信,將誆騙女子入河當新娘的巫婆投進河中,一舉掃蕩騙財的巫婆,破除人民的迷信。而真正的亞女自然也受到波及,不得不避居它地,從此地位一落千丈。祝氏一族世代為靈媒,也被民眾軀入山林,怨恨油然而生。而這西門豹,正是西門家的先祖。他們嫡嗣世代病苦纏身,也正是由於祝氏世世代代的詛咒——西門笑此次請她來“破咒”“祈福”,她會欣然應允,便是不想西門家再找來其他功力高深的同行,以致被他們真破去詛咒。西門恩那場突來的急病,當然也是她在前往南京途中,施法詛咒所致。一番祈福救回西門恩,自是自導自演的鬧劇。她不會讓西門恩便宜死去。她要讓他半死不活,就這樣躺在床上病一輩子,讓西門家真正的斷子絕孫!!
“喂!你!我是西門家的人怎樣?”西門義看她想的入神,忍不住上前兩步問道:“總之,不要想我娶你!你怪里怪氣,陰陰森森……”“哼!”祝氏巫女輕蔑笑道:“且不說你是西門家的人,單看你這幅尊容,我多看一眼也覺難受。”她邊說,還配合的移開目光,以示厭惡到極點。西門義大受傷害,西子捧心倒退三步——他是常常會忘記現下頂著的“豬頭”,可也用不著這樣時時找人來提醒刺激他吧?!“你嫌棄我醜又如何!只要我尊敬的人不嫌棄我……”呃,奇怪,他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想到大哥,拿大哥和這“要嫁他”的巫女來類比,好象實在不倫不類。
“你尊敬的人?”祝氏巫女又看一眼西門義的“豬頭”,還真是醜的天怒人怨,也真虧他敢在這夜裡四處亂走,不怕嚇死普通老百姓。她冷笑出聲:“你尊敬誰?”“自然是我大……奇怪,我幹麼要告訴你!”他漲紅了臉,還好這青色的“豬頭”上看不太出來。“你不說,我也猜的到是誰。哼,正好,祝氏族規不可廢,我即不想嫁你,只有咒你了!”“咒咒咒咒咒咒咒咒咒………我?!”
“我咒你從現在開始,眼裡只有你最尊敬的那個人,不會再有其它人了!”“等…等等!!我大哥他是男人!!”
“我當然知道西門笑是男人!哼,他即使不嫌你醜,卻也不會看上你,而你的眼裡卻只有他。即使他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你的眼裡還是隻有他!”祝氏巫女陰毒的補充上詳細說明,看西門義目光呆滯神情?忽,殘酷笑道:“我祝氏咒法,最忌乾淨俐落,要讓那被咒者冤孽纏身,生生世世得不瞭解脫,才顯高明。”
祝氏巫女陰毒的笑聲夜梟般低啞!西門義不知是被她魄力所攝還是受打激太大,竟傻站在門前,呆立不動。他不知道祝氏巫女是何時離去的,腦子裡一團醬糊,什麼也無法思考,滿滿的反覆迴盪著那句話咒言——“我咒你從現在開始,眼裡只有你最尊敬的那個人!”“只有他……只有他……”
他神智不清的低喃著,低喃著,眼前晃來晃去都是西門笑一張沉穩笑臉。
而當他終於理清頭緒,想清楚這句話代表的含義時,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南京城。這時,卻已是第二天的正午了,那祝氏一族早已離去。
也就是從這天起,南京城開始流傳起一個說法——那西門府表面平靜,兄弟友愛。實則勾心鬥角,爭鬥激烈。這不,新年伊始,就不知是西門家的哪個兄弟在府裡被做掉了,以至發出那種……慘絕人寰的……悲鳴……
西門義非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