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火鍋店後,前往停車場。 陸司諶這次出差,帶了司機吳輝。為了節省時間,吳輝到向晚下榻的酒店等候。 車子開到酒店大門外,向晚下車去酒店房間收拾行李。 拎著行李箱和揹包出房門時,恰好遇到吃晚餐回來的周凱澤和王鴻亮。四個女孩都回燕京了,他們倆打算明天再走。 “向部長,這是準備退房嗎?”王鴻亮問。 向晚點頭。 周凱澤快步上前,接過向晚手裡的行李箱,道:“我們送你去車站。” “對對對……”王鴻亮應聲。 “不用,我有朋友一起。”向晚趕忙拒絕。 “那我們先送你下去。”周凱澤推著她的箱子前行。 王鴻亮不甘示弱,立馬從向晚肩膀取下她的包,拎在自己手裡。 兩人步伐生風,向晚無奈,只能快步跟上。 電梯內,向晚暗想,陸司諶坐在車裡,這又是大晚上,他們肯定看不到他,更不會發現那是公司大老闆。 電梯抵達一樓,一聲輕響,幾人走出電梯。 吳輝原本是在陸司諶的授意下,等在這裡幫向晚拿東西。誰知道一同出來的還有幾個人,向晚目不斜視的從他跟前快步走過。 吳輝聽那兩人一口一個向部長的,想到昨天向晚特地跟他強調,她和陸總是隱婚,便沒有上前,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向部長,我幫你去退房?”王鴻亮道。 “也行。”向晚把房卡遞給他,至少能支開一個人。 向晚剛要接過自己的包包,周凱澤更快一步的接到手裡,“向部長,你朋友到了嗎?我送你上車。” “不用那麼麻煩……” “那我先送你到酒店大門口。”周凱澤一手拎箱子一手提著包,率先前行。 兩人走出酒店大門,向晚就看到臺階下停著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 向晚暗暗祈禱陸司諶千萬不要下車,她從周凱澤手裡接過自己的包,道:“你跟王鴻亮回房間休息吧,我朋友馬上就到。” “我陪你等著。”周凱澤道,目光落到向晚身上,一陣風拂過,吹動她耳邊的碎髮,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和精緻的珍珠吊墜。 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羞赧,一瞬間晃神後,立馬收回目光,道:“你朋友什麼時候到?要是還有一會兒的話,咱們可以先去大堂坐一坐,這裡風大,冬天夜裡又冷,彆著涼了。” “沒事,很快就到了。”向晚道。 見周凱澤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她只能使出殺手鐧,“我還要打個電話,你先上去吧。” 言下之意,他杵在這裡,她沒有隱私空間,都不方便打電話了。 周凱澤只能識趣的點點頭,“那我進去了,向部長有事的話,隨時打電話。” “去吧。”向晚揮了揮手。 周凱澤轉身離去後,吳輝才悄然出現,幫向晚拎起箱子,放進那輛勞斯萊斯的後備箱。 向晚開啟後座車門,彎腰上車。 陸司諶好整以暇的靠著椅背,一隻胳膊搭著車門上,手裡還夾著一支菸。 星火明滅間,他似笑非笑道:“向你獻殷勤的異性,還不少。” 向晚輕籲一口氣,解釋道:“那是公司同事,這次一起出來團建的。” “原來設計部還有這種年輕英俊乖巧型的男人。”陸司諶吸了一口煙,吐出菸圈後,不疾不徐道,“用網上流行的話來說,是怎麼叫來著,小奶狗?” 向晚:“……” 霸道總裁居然還懂小奶狗這個稱呼? 要不是他面色冷淡,她都聽不出來他的陰陽怪氣,以為他在說笑呢。 向晚為了活躍氣氛,笑著介面,“原來陸總還會玩這些年輕人的梗哦。” 陸司諶彈了彈菸灰,道:“怎麼,陸太太是覺得,我年紀很大嗎?” “那倒沒有。”向晚道,話音稍頓,又故意調侃道,“據說三歲一代溝,五歲一鴻溝,十年一天塹。你跟我們這些年輕人之間也就是條鴻溝吧。” 陸司諶有種牙癢癢的感覺,舌尖掃過後牙槽,哼笑一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得跟你那位小奶狗同事交流學習了。” “用不著,你是日理萬機的總裁,他就一個小小設計師。”向晚忙道。 “小小設計師,可很會對我老婆獻殷勤。”陸司諶冷聲。 “那是對上司獻殷勤。”向晚道,“在打工人眼裡,上司是沒有性別的。” 陸司諶像是想到什麼,目光一轉,看向向晚,“所以,我在你眼裡是沒有性別的人?” 向晚被問懵了。這話怎麼套到自己身上,尤其還是陸司諶問她,就成了一個巨坑,怎麼回答都不太對勁。 她愣了幾秒,如實回道:“以前確實是……不過,結婚以後就不是了……” “……”陸司諶沒有說話,靠著椅背,雙目微闔。 夜色漸濃,車子一路往燕京疾馳而去。 奔波了一天的向晚,愈發疲憊,看著手機,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漸漸的,她靠著椅背睡著了。 車子一個大拐彎,她身體晃動了下,晃晃悠悠的倒下來,腦袋枕到了陸司諶腿上。 陸司諶抬手,將後座車頂的燈光熄滅。 車內陷入昏暗,只有車窗外寥落的星光灑入。 陸司諶低聲開口:“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