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那男的外頭有人了,這女的打電話喊那男的回家,男的嫌她煩,關了手機,然後她就跳下來了。”
“……”
護士一抬頭,看見淚流滿面的陶夭,驚詫的問:“你怎麼了?”
陶夭忙伸手抹眼淚:“對哈,我怎麼了?”但越抹越多。
就在護士手足無措時,拎著東西的陶甯和陶遠磊夫婦回來了。
隨後,以持重著稱的陶甯,殺氣騰騰衝進檢察院,一腳踹開沈夜辦公室的門……
當天晚上,沈夜揣著辦好的結婚證踏進陶夭病房。
守在床頭的陶遠磊夫婦見是沈夜,悄悄退出病房。
陶夭側臥在病床上,半邊臉埋在枕頭裡,濃密的長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因為虛弱而格外嗜睡,可沈夜一靠近,她就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第一時間睜開眼。
沈夜站在床邊,見她醒來,俯身將結婚證放在她枕頭邊,對上她的眼睛,愣了一下。
水濛濛的一雙眼映出他的臉,她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在她眼裡,似乎他就是整個世界。
可對他來說,她又算什麼?哈——仇人的女兒,僅此而已。
轉開視線,正要移步,卻被陶夭一把拽住,沈夜仍是面無表情:“我很累,讓我坐會兒。”
陶夭看他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才慢慢鬆手。
沈夜揀了把離她最遠的木椅坐下:“結婚證,對你很重要,收好。”
陶夭睫毛輕輕的顫抖,開啟結婚證,指尖撫過卡著鋼印的夫妻合照,刻意忽略掉沈夜語氣中的譏諷,低喃:“婚禮上我們一次照個夠。”
他從來沒跟她留過合影,她從小期盼的婚紗照,也因他一句“我很忙,沒時間。”就給打發了,連結婚證上的照片都是合成的。
沈夜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右手支在木椅扶手上撐著下巴,左腿壓右腿,左手隨意搭在腿上,陷入沉思,當陶夭是在自言自語,不予理會。
這令人窒息的靜寂壓得陶夭喘不過氣,她想聊點什麼打破僵局——說私事,怕自己忍不住追問他和林鈞婷的關係;聊公務,擔心自己因目光短淺被他看不起……
腦筋一轉,福至心靈:“沈夜,我手機落在你那了,能把你的借我用用麼,我想給姑姑打個電話。”哪怕讓他看她一眼,也好啊!
沈夜果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摸出新買的手機丟過來,然後聽見她接通後叫了聲:“姑姑。”他站起來走出病房。
手機在陶甯那裡,沈夜不會離開,他出來不過是把空間留給她,讓她可以全然放鬆的跟陶甯通話。
陶甯答應陶夭今晚不會過來,陶夭嘴角噙著甜甜的笑容結束通話電話,“滴玲”一聲,有新簡訊,她心一動,沈夜還沒回來,短暫的自我鬥爭後,還是開啟手機:夜,我在地宮等你,速來!——訊息來自林鈞婷。
陶夭手一抖,“地宮”是本市最豪華的夜店,曾被奉為“地宮”頂級玩家的陶赫瑄帶她過去一次,她不喜歡那誇張的奢靡和毫不掩飾的肉~欲,說什麼都不肯再去。
就在那裡,林鈞婷用一包廉價的催情藥拿下了她的堂哥陶赫瑄,成功上位。
而今晚還是老地方,林鈞婷卻將撒網等著的人換成了沈夜——她的未婚夫。
☆、第六章
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
啊哈——她不是兔子,她就是個一門心思渴求愛情的狹隘女人,理智已餵狗,逼急眼了,別說咬人,或許殺人也說不定呢!
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自投羅網,什麼逼不得已的分手、什麼犧牲小我成全大義……統統都是放屁,優勝劣汰,這是人與自然界通用的生存法則,靠女人賣肉才能挽救的企業,倒了又有什麼可惜?
對,刪掉,沈夜看不到也就不會去了。
但手指貼著刪除鍵,止不住的抖,遲遲沒有按下——因為在乎,所以躊躇。
正這時,沈夜推門而入,陶夭抬頭看他,手抖得更厲害,卻堅定的按下了“刪除”。
沈夜目光清冷,並不理會陶夭的驚慌失措,徑自過來拿他手機,在他抽回手機的一瞬,陶夭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低低的哀求:“不要離開我。”
沈夜面無表情的看著陶夭隱忍不住,傾瀉而下的淚水,聽她氣勢微弱的補充:“至少今天晚上別離開我。”
“滴玲”,又進來一條短訊息,她會刪除,人家也會重發。
陶夭努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