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聽過父債子還吧?”自嘲的笑笑:“但……”正這時,電話響起來。
陶夭敲了敲自己又昏又脹的腦袋,而沈夜已經掏出電話,低頭看了一眼,一邊接起一邊往外走,顯然不想讓她聽到。
腦子裡突然閃過林鈞婷痛哭流涕的臉,陶夭的心一陣緊縮,跳下床來,赤著腳就往臥室外跑。
“我馬上過去。”沈夜結束通話電話,回過頭來。
陶夭扶著門框:“今天我們結婚,你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略顯陰沉:“我出去一趟,你先歇歇。”
而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被一再重複的橋段:一個男人,逼不得已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當天晚上,丟下新婚妻子,跑出去私會舊情人……
他的眼裡沒你,你典雅,你莊重,你矜持——有個屁用?
狠狠撞進他懷中,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抵在牆上,踮起腳胡亂吻上他的唇:“你是我的,我的。”
吻,她哪裡會,純粹是在咬。
沈夜由著她撒野,唇破了,腥鹹瀰漫在口齒間,真像暴力強~奸。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放過他被蹂躪得血糊糊的唇。
他也不擦,雙手扶住她的腰,慣有的淡漠聲調:“你乖乖聽話,我辦完事就回來。”
不乖怎麼辦?十三樓啊,她又不是不死女超人,這回要一頭紮下去,絕對的GAMEOVER!
放手之前,她看著他的眼睛:“沈夜,我一直自以為是的活著,直到認識你,才相信,自己果然是蠢的,而且蠢到無可救藥,就算知道自己的男人要去見別的女人,還會同意,只為了讓你滿意,更可悲的是,我會留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這麼近的距離,他看清她眼底蕩著一點委屈、一點隱忍、但更多的卻是執著——對愛的執著。
他的心,幾不可察的跟著一蕩,抬起一手,虎口處微卡著她玲瓏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擦去上面殘存的血跡:“好女孩兒。”
推開她,出門,絕不拖泥帶水,這是他的風格。
可,隨後的幾年,他每每想到這一刻的決然,就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跟著隱隱作痛,如果人生是一場遊戲,可以重新來過,他會作何選擇?
☆、第十二章
既典禮上最差勁的新娘之後,她又承包了洞房夜最寂寞的怨婦之職。
惴惴不安,莫名的感覺有事發生,一遍遍的撥打家裡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或者乾脆關機。
隨便做點什麼事打發漫漫長夜的煎熬,窗上的風鈴還在,從家裡送過來的小行李箱裡翻出一個貝殼相框,裡面嵌著她十歲那年夏天的照片,端端正正擺在風鈴下,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沈夜的空間裡安置屬於她的東西。
一道閃電照亮夜幕,原來下雨了。
無根的雨,被燈光一照,真像一排排驚歎號啊!
陶夭站在窗前發呆,直到夜色漸淡,她的腿也麻木,神遊的思緒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她的手機始終關著,這是沈夜家裡的座機,她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跳得格外厲害,轉身,腿腳不聽使喚,差點跌倒,踉蹌撲到電話前,一把抓起:“喂……”
卻被一個比她更急切的聲音打斷:“夭夭,聽我說,趕快離開沈夜。”
“赫瑄哥?”
陶赫瑄嗓音黯啞:“還記得爺爺麼,他老人家身體一直很好,可十年前突然離世。”
陶夭不明所以:“爺爺?”
陶赫瑄艱難的繼續:“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爺爺其實是被你爸爸給氣死的。”
陶夭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陶赫瑄喘了幾口粗氣:“十年前,你爸迷戀上一個叫沈夢涵的女人,人家夫妻和睦不從他,他就把他們害得家破人亡,事後才知道,這個沈夢涵非比尋常,爺爺竭盡所能,透過幾個叔公還有老戰友把這事強壓下去,沈夢涵還有個獨子,那就是沈夜,夭夭,你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他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娶你?”
噗通、噗通……陶夭覺得自己有可能得了心臟病,不讓它怎麼會跳得這麼疼?
“赫瑄哥,你這個笑話糟透了,我不想聽了。”
陶赫瑄一聲怒吼:“夭夭,你醒醒吧!你爸和我爸昨天就被正式批捕了,是沈夜籤的批捕令,你爸禍害了他親媽,他就來禍害你爸的心頭肉;你爸當年把沈夢涵的男人拘進看守所活活打死,他現在也把你爸搞進去了,我爸說了,以沈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