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我被顛覆了,抬起頭來這是一片整體向下倒掛著的鐘乳石,這種鐘乳石的體積很大,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他們從這個溶洞的頂端透過雲霧倒長下來,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水滴穿漏下來的小洞。這一個個小洞的旁邊就是從地面上“生長”起來的石筍,他們就像是一顆披上了石化外衣的樹木,每一層每一層的輪跡都很明顯,我知道這是每一次化學反應後留下來的,而這樣的一次就需要幾千年的歷變。
之前的落水洞中也有這樣的石筍,但是卻沒有如此的成片成林。我抬起頭來,看著這些和鐘乳石插肩而過的石筍,也許幾萬年的對視它們都彼此遺恨著沒有相交形成石柱的機會。鐘乳石是由上而下生長的,而石筍卻是由下自上,如果巧合的話它們半路相遇便會形成石柱,連線整個溶洞的石物。
這些石筍的石輪一圈接著一圈攀巖而上,但是卻不規範有的可能與幾千年前的一樣大小,有的也許會大出許多,所以很不好推算。但是大致的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我一圈一圈的滿滿的數著,就像是數著地球的歲數,直到高於了我的頭頂我才放棄著無聊的舉動。
“真的是海啊!”曾維忠一個飛撲跳到了我身上,我不得已抱住他,發現十多天下來這傢伙居然還他媽的胖了。
此時有所的燈光都開啟了,我們看見,前面的路是一個下坡,下坡處一道道的細流順著這片高地的凹點向下匯聚,手電照在細流裡,我看見裡面居然會有無數的小型生物在浮游,有的被擠出水中就直接的依附在了石筍的下面,那是一種比蝌蚪還要小的東西,全身透明狀,如果眼裡好點的話還可以瞧見它的主骨。下坡後是一處海灘,再往後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很早之前戴健就對我說過,海昏侯的龍堂可能就建在陰海之中,之前我們一直走在溶洞中,雖然常有人工的痕跡,但是卻始終看不到目的地的終點,如今看到了海,也就等於說是看到了希望,我心潮澎湃,止不住的跟著他們歡呼雀躍了起來。
此時杜鵬開啟了揹包,把最後的牛肉罐頭取了出來,還有剩下的一點小酒,之前我們約定好了,這是找到目的地後才能享用的慶功宴,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了,大家都快忘了熟肉與酒的味道。
“吃!”戴健拿起酒瓶子自己抿了一口,丟給我。
我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
“呸!什麼鬼味道!”
“媽的,還吃不習慣了?”杜鵬罵著把酒瓶子從我手裡搶走。
就這樣酒足飯飽之後,我們收拾好東西開始往下走去,很快我們走到了海岸上,這片岸上都是從海里沖刷上來的沙與貝殼,我們踩在上面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咚!”一發照明彈射出。
眼前的遠方一望無崖的海,水域從山體的下面延伸開來,無邊無際、廣袤無垠,寬闊、浩淼。
不知道那裡來的風吹動海水拍打在我的腳下,海水這時衝來一具屍骨,等水慢慢散退的時候我才看清,那是一具半人半魚的屍體。
“黃泉之海!”戴健說:“這就是古人口中所說的通往幽冥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