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花,眼睛閃著淚光,仍很快活。耳中遠遠地還聽見鳥叫似的聲音:“再會!再會!再請過來!夫人!”
體操 五日
連日都是好天氣,我們停止了室內體操,在校庭中做器械體操。
昨天,卡隆到校長室裡去的時候,耐利的母親——那個著黑衣服的白色的婦人——也在那裡。要想請求免除耐利的器械體操。她好像很難開口的樣子,撫著兒子的頭說:“因為這孩子是不能做那樣的事的。”
耐利卻似乎以不加入器械體操為可恥,不肯承認這話。他說:“母親!不要緊,我能夠的。”
母親憐憫地默視著兒子,過了一會兒,躊躇地說:“恐怕別人……”話未說完就止住了。大概她想說,“恐怕別人嘲弄你,很不放心。”
耐利攔住話頭說:“他們不會怎麼的,——並且有卡隆在一處呢!只要有卡隆在,誰都不會笑我的。”
耐利到底加入器械體操了。那個曾在格里波底將軍部下的頸上有傷痕的先生,領我們到那有垂直柱的地方。今天要攀到柱的頂上,在頂上的平臺上直立。代洛西與可萊諦都猴子似的上去了。沒來可西也敏捷地登上了,他那到膝的長上衣有些妨礙,他卻毫不為意,竟上去了。大家都想笑他,他只反覆地說他那平日的口頭禪:“對不住,對不住!”斯帶地上去的時候,臉紅得像火雞,咬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