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了嗎?戈大娘並沒從小門裡出來,這件事太蹊蹺了。”方晴冰雪聰明,聽到了阮風最後那句話。
丁峻回頭看著小門,真的無法想通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地窖裡。
“我們還要不要下去?或是等大家上來?地窖裡空氣悶,實在是有點難受。”方晴說。
丁峻還在躊躇,年輕人插嘴:“當然是在這裡等,那麼多人圍著一具死屍,有什麼意思?”
方晴一笑:“所見略同。”
年輕人咧嘴一笑,向他們點頭:“你們是這群人裡面還算有趣的,大家認識一下可以吧?”
丁峻苦笑:“當然可以,不過你可不可以先把蠱蟲收了?”
五毒教的人渾身是毒,門下弟子飼養的動物、寵物也是一樣,連見多識廣的阮風都怕得要死,他也不想冒險。
年輕人吹了聲口哨,那微型壁虎便乖乖地爬到他的掌心裡。
“蠱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五毒教的祖訓中一直強調,真正可怕的是人心,而不是蟲螯。”他一邊說,一邊把蟲子塞回彈殼裡去,“剛才那人的輕功不錯,但我想殺他易如反掌。兩百步之內,只要我一扣扳機,他就已經是個死人。”
丁峻搖頭:“為什麼要殺他?神偷阮風並不是個壞人。”
據媒體報道,近十年來的為全球自然災害慈善捐助活動中,阮風都曾有過大手筆,捐資總額超過千萬。無論他是出於真正的愛心還是沽名釣譽,但那些錢實實在在地送達了災民手中。從此種意義上說,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大善人。
“為什麼不能殺他?他躲在這裡偷聽,肯定不懷好意。”年輕人說。
方晴張口想說什麼,但丁峻立刻在桌下做了個手勢,阻止她繼續跟年輕人爭辯。善惡之辯永遠沒有結果,因為善與惡實在沒有統一標準。阮風的出現,使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必要白費口舌。
“我是丁峻,這位是方晴小姐,大家這就算認識了。”他說。
“我是火神。”年輕人又咧咧嘴,“有空給我講講阿富汗戰場的事,我喜歡聽。”
就在此刻,朱爺帶頭從小門裡走出來,其餘人跟在後面。
“戈大娘呢?”朱爺問。
丁峻與方晴一起搖頭:“她根本就沒出來。”
走在最後的石妙手錶情複雜地追問:“可是,門開著,難道她去了外面?”
阮風逃脫之後,丁峻沒有關門,任由藏地夜風席捲進來,吹散屋內的沉悶空氣。
丁峻回答:“開門的不是戈大娘,而是一直潛伏在屋裡的神偷阮風。他逃走了,沒有人能攔住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戈大娘絕對沒露面,應該還在下面。”
石妙手的臉色立刻變了,跺了跺腳:“可是……可是我們找遍了下面,只差掘地三尺了,不可能,不可能……”
朱爺撓頭:“真不知道這老孃們搞什麼鬼——阮瘋子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奶奶的,正事還沒開始呢,偏偏多上這麼多閒事!”
他的目光連續在丁峻、方晴、火神臉上打轉,很顯然並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如果事情關係的寶藏下落,當然是知情者越少越好。
“黎叔、秦大先生,你們出去找找看,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好好地就沒了。”朱爺大聲吩咐。
看樣子他是最先抵達的四人中絕對的領袖,一聲令下,黎叔和秦大先生立刻向外走。
火神大聲冷笑:“不相信我們?好吧好吧,我們又不是野豬,總不會把個大活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你們儘管出去找,別把自己也弄丟了。”
他沒有丁峻的涵養,才不管朱爺臉上好看不好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走到門邊,黎叔從袖子裡掏出短槍,咔嗒一聲開啟保險栓,如臨大敵一般跨過門檻。
外面,夜已經很深了,霧氣朦朦朧朧,裹挾著藏地的寒潮撲面而來。十幾秒之後,黎叔、秦大先生的背影就消失在夜色裡。
丁峻無意阻止二人出去,因為他看得出朱爺的野心。既然對方渴望掌控局面,那就遂對方心願好了。並且,危險無處不在,留在屋子裡並不比在外面更安全。
“小丁,你幫我想想,戈大娘不在下面,又不在這裡,到底去了哪裡?”石妙手問。
丁峻搖搖頭,心底沒有答案。
“我有辦法。”何無求笑嘻嘻地代丁峻回答,“無論戈大娘在哪裡,只要用些小手段,保證她能主動走出來。”
石妙手立刻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