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為何要殺我?”
“因為主子說,你不能留。”
“你的主子是誰?難道不是皇后?”
……
終於,慕晚歌放開了手,站起身,突然一陣暈眩襲來,慕晚歌身形踉蹌了幾下後便連忙靠在了身後的竹子上,手指甲狠狠的嵌入竹身中,試圖以此驅除暈眩喚回自己的清醒與理智。半晌,慕晚歌眼前的事物終於慢慢迴歸原處而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眼睛漸漸有了焦距,冷冷看著躺在地上昏睡過去的流香。比起直接了結此人的性命,這樣的方式更不容易讓人看出痕跡。前世,她為了審問追殺自己的犯人,特意去學了一種高階催眠術,此後每次審問幾乎都掏空了對方的腸子小胃。來到這裡後,除了對慕香蘭用過一次,今日這便是第二次了。只是,這種催眠術是極耗精力神力的,上次使用時身子還好,閉著眼睛休息片刻也就恢復過來了,這次卻出現了暈眩的情況,看來這副身子是大不如從前了。
長長舒了一口氣,聞著蓮塘裡傳來的蓮香,慕晚歌閉上眼睛,慢慢的恢復著自己的力氣。突然,假山後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若不是耳力敏銳,根本就無從發覺。慕晚歌猛地睜開眼睛,滿面寒霜,凌厲如冰的視線似是要透過眼前的石頭直直射向背後,只聽她大喝一聲:“誰!”
誰想,假山後頓時沒了聲響,安靜得幾乎讓慕晚歌以為自己聽到的聲響是錯覺。她扶了扶竹子,慢慢的站直身子,費力的邁動腳步往假山走去,邊走邊冷冷說道:“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裝神弄鬼不現身呢?青天白日下自己的臉竟然不能見光麼?”
話音落地,四周寂靜,而假山後依舊沒有動靜。
慕晚歌秀眉微蹙,腳下不停,冷冷道:“閣下若是再不現身,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有一步就繞到假山背面,不想,此時一個身穿墨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從假山背後走出來,當二人看到彼此時,均呆愣在了原地。
慕晚歌袖中的手不由得蜷了蜷,不算出眾的外貌,頎長的身姿,一切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只是,慕晚歌在看到此人的一瞬間,竟有些揪心的感覺,彷彿全身的經脈都為他微微顫抖,周身散發的氣息似熟悉又陌生,彷彿在哪裡見過,只礙於記憶不夠深厚想不起來。
那男子卻是有些震驚,方才遠遠看去,根本看不清容貌,只將她果決的反擊看在眼裡,如今乍一看到她清冷的眉眼中隱含的威嚴與傲氣,心中竟有種異樣的感覺。如此傾城絕色,如此無與倫比的清冷氣質,任誰都無法移開視線吧!
“閣下鬼鬼祟祟的藏身於假山之後,意欲何為?”慕晚歌斂起別樣的思緒,凌厲冷冽的目光直直盯著面前的男子,冷冷問道。
那男子面色一怔,似是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質問,他沒有立即回答慕晚歌的問話,而是仰頭望天了好一會兒,這才笑道:“姑娘似乎弄錯了。假山外才是常人走的道路,鬼鬼祟祟的人,似乎不是我!”
慕晚歌眸光微閃,莫不是自己所做的都被他看見了?只是,看見了又如何?難不成他還能吃了她?定了定心神,冷冷道:“閣下不像是多管閒事之人,想必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姑娘這是在要求我守口如瓶麼?”男子忽然笑了一下,語氣裡似是有著一絲絲的愉悅。
“不敢!”慕晚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頗為不善:,“閣下若覺得此處風景獨好,不如多待一會兒,請恕我不奉陪了!”
雖然沒有得到男子的親口承諾,心裡卻也鬆了一口氣,看他不像是搬弄是非之人,今日所看到的一切,應該不會傳出去的!看來以後做事要更小心謹慎了。據說有內力之人耳目聰明,極易察覺周圍的動靜,如今自己光有身手沒有內力,倒是可惜了!
穩住腦中的暈眩感,慕晚歌慢而穩的走到流香面前,先將地上的匕首撿拾起來並扔到身側的蓮塘裡,然後緩緩蹲下將躺在地上的流香費力的翻了一個身,眸光幽深的盯著她的脖子,脖頸動脈處紅痕森森,光是看著都令人發怵。片刻,慕晚歌將手放到流香的脖子上,用力的揉了揉、捏了捏,直到脖子上下左右均佈滿不尋常的紅痕才停手,隨即狠狠的踹了流香一腳,又扯了扯頭髮,一處兩處疼痛中,流香幽幽醒來,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慕晚歌放大的笑臉。
“你現在好點了麼?”慕晚歌輕笑一聲,不忘記用手看似輕柔實則微重的拍拍流香的臉頰。
那男子嘴角抽了抽,似是沒見過有人竟然將臉色變得這麼快,同情的目光直直射向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