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十、十五與十六軍團,在半天裡雙方作戰都十分英勇。即使是凱撒追擊部隊內部,也開始互相欽佩起來,第十軍團認可這兩個輔助軍團的強悍作風,而後兩者則羨慕十軍團的老練精銳。當賽克圖斯進行第七次逆襲後,十軍團的司令官色克底流斯怒了,他對著所有的旗下兵士喊到,“難道我們真的就沒有可行的辦法,擊潰敵人的後衛了嗎?難道真的要束手無策,待到凱撒帶著後續部隊來接力,那些討厭的新兵軍團就會搶走功勞,並在隨後嘲笑我們的懦弱與無能?”
結果聽到這話後,步騎戰士都奮發起來,高喊著“絕不”的口號,這三個軍團裡,有的是在高盧戰爭的血火裡洗禮出來的,有的則是從荒漠和帕提亞箭雨裡錘鍊出來的,當法奧比納斯和賽爾哈找到色克底流斯後,三人即刻開始磋商起來,最後法奧比納斯冷靜地觀察過戰場態勢後,提出了新的追擊辦法。隨即,三個軍團將騎兵全部精選出來,由十六軍團首席百夫長克雷塔斯帶領,每個騎兵再配備兩到三名努比亞或馬其頓來的輕步兵,攜帶強弓和投槍。他們不再魯莽地與賽克圖斯交戰。而是緊密地尾隨在一羅馬裡後。而後在敵人那八個大隊交替陣地時,騎兵與輕步兵分為兩部,一部吶喊著上前,和敵方的騎兵鏖戰,咬住他們;另外一部則繞上山坡,乘著皮盾兵正在走下坡路時,火速佔據制高點,而後己方的輕裝步兵也跟上來。開始猛烈朝山坡下射擊。
十五與十六軍團的輕裝步兵,大多裝備了銳利不可擋的複合弓,射程要比皮盾兵手裡的標槍遠得多,且殺傷力與穿透力方面,師從帕提亞人,絕不可小覷,居高臨下猛射不斷,對付無甲少甲的皮盾兵來說,還是易如反掌的,不少龐培精兵在後背處中箭。慘嚎著滾下山坡,其餘的人被逼著轉身。用大皮盾護住身軀,慢慢後退。
這樣,原本賽克圖斯屬下交替掩護的節奏,就此被打亂,八個大隊的皮盾兵步伐不協,互相窩在一起,暴露在箭雨之下——色克底流斯乘機命令掌旗官舉起鷹旗,全軍從山上山下齊齊發起衝擊,賽克圖斯就騎著他那匹紅色小馬,來回支當,場面演變為大混戰的節奏,要是換做普通蠻族敵人,早就崩潰過了,但龐培屬下果然是久經沙場,個個敗而不亂,即便是面對騎兵衝鋒的散兵,也能沉著應戰,十幾個人就敢抱團,互相救應,或者發動逆襲。
這下,原本跑在前面的利波等將領,又擔憂起女婿的安危,便不斷臨時抽出其他的大隊,擱下揹負的糧食與輜重,返身回去廝殺解圍,結果阿弗拉尼烏斯又堅持要繼續前行,那些被拋下的裝具包袱,就落在還沒有作戰任務的兵士肩上,最後就連平日拉練裡最輕鬆的強壯兵士也苦不堪言,至於那些來自西班牙土著的同盟軍與輔兵,平日裡輕裝跑動慣了,叫他們背這些東西,比死還難受,由此大軍的速度異常緩慢——整整一天下來,連六個羅馬裡都沒走到。
待到凱撒氣喘吁吁,在日暮時分到達一線戰場時,戰鬥仍酣,這位執政官大笑起來,高呼著好啊好啊,我麾下的勇士們簡直是我的驕傲,“即便沒有徹底擊敗賽克圖斯這小子,但是能和龐培的精銳對戰不落下風,逼迫他們狼狽不堪,我方已經勝券在握了!”
隨即他命令幾個新兵為主的軍團,承擔雜務,佔據溪流開始構築營壘,而激戰竟日的三個軍團,除去騎兵繼續尾隨襲擾外,全部返回休整,救治傷員,“這三個軍團增發口糧與獎勵,並且免除來日的裝具揹負。”
入夜後,疲憊不堪的龐培軍五個軍團,只能面向遙遙無期的目的地塔拉科徒然喟嘆,他們在凱撒兇猛的追擊下,甚至都找不到一處合適的靠近水源的平坦地帶紮營,只能臨時跑到個山腳下匆匆過夜。
結果第二天,激烈而小規模的戰鬥再度爆發,因為龐培軍又開始執拗地開撥,凱撒軍則執拗地追擊。這回,凱撒換上了第七和第八軍團兩個生力替補,是大打出手,龐培方混亂不堪地遺棄了前日的營地,繼續朝東奔逃。隨後騎馬衝入的凱撒,與將佐們細細跑動勘測了番,發覺對方遺棄了不少馱馬的屍體。
“他們在喝馬血止渴,並且這些馬許多是被刀劍殺死的,說明他們的草料已經快要告罄,開始殺馬減輕負擔了。”判斷完畢後,凱撒便叫副將特盧雷亞斯將沙盤取來,開始策劃下一步的作戰,“再往前三十羅馬裡,有個位於厄波羅河的渡口要道,叫柯爾里貝利亞,我們必須在那個地方截住他們!”
“但敵人的後衛作戰依舊十分頑強。”特盧雷亞斯說到。
凱撒大喊道,“難道龐培的軍隊不正是這麼頑強的敵人?我在越過盧比孔河那個瞬間,就沒指望他們突然會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