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虞倚蘭的死就算是蕭貴妃所為,對她也構不成任何的影響。該拿的她依舊會拿,那些追隨瞿毅的人也依舊會如此。可婉碧這麼做不僅是為了給蘇豐一個交代,更為了將那些事情都昭告天下。
一來讓蘇念魚知道自己實現了對她的承諾,二來也是因為這個世道。
如今皇帝以暴治國,不體恤民情。百姓們早已苦不堪言,一直想要有一個明君能夠一統大渠,讓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
若是這件事捅了出去,瞿毅一方的口碑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回了房間之後,易玖卸下了臉上的麵皮,站在那裡有些悶悶不樂。
婉碧看著她道:“累了吧,去休息一會吧。”
易玖看著婉碧搖了搖頭。方才在豐年宴上,她一開始確實有些不適應故而低著頭。可到後來的時候,她也不怎麼在意旁人的目光了,她略微抬著頭尋找瞿翰。
從二皇子的位置數下來,瞿翰是第三個。
那個位置很容易讓人找到,可是在看見他之後,易玖的心中不禁一沉。
那個喝的醉醺醺的瞿翰,哪裡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翩翩公子?以前瞿翰雖然不如瞿漠沉穩,可是在易玖看來,他的笑容連陽光都要遜色幾分。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午後,她拿著藤椅在樹蔭下坐著,看著瞿翰像一個瘋子一樣的跑進來,臉上的笑容如同孩子一般。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舒緩了一些,他跑到婉碧的面前看著她身後的木茵侷促的笑著,比起剛才的笑容彷彿是在看著一件珍寶,笑的誇張了害怕驚醒了那人。
就在那一刻,她對瞿翰有了興趣。
在後來的日子裡,她看著瞿翰,越看越喜歡。可是她不明白,為何在她的面前,他從來都沒有如同當初那般的笑過。
當她與婉碧訴苦之後才知道,原來他露出那樣的笑容只為了一個人。
她失落,她沮喪。
終有一日她鼓起勇氣去問瞿翰的時候,她依稀記得他是這麼回答的。
“易玖,你很美,美得如同天仙一般。可是你知道嗎,我喜歡的恰好是木茵那樣的人,樸實的彷彿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讓我安心的依偎著。”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亮亮的,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她想:或許瞿翰所有的表情,都是為了木茵而存在的。
今日看著他在豐年宴上喝的爛醉,易玖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心口生生的疼。
☆、213。213…留在這裡
只見她臉色有些陰沉,良久才說道:“可不可以讓我留在這裡,哪怕以木陳的身份。”
婉碧一愣,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可她並沒有高興,反而極其認真的說道:“你確定要以這個身份留下來?你應該知道今日我會這麼做完全就只是為了給寧靈芝一個警告。一旦你以這個身份留了下來,朝廷是非多,你想走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而且你的心裡應該清楚,就算你能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你也是不能代替她的。”
她的心裡自然是清楚,可是一想到如今的瞿翰已是這幅模樣,她又怎可獨善其身。
這就是一個用長繩編織的網,曾經她迫切的想要找到鋒利的物件割開這層束縛,可是當她找到利器可以逃開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我遲早會走,但斷然不是現在。”
見她如此執著,婉碧也不再多勸,只是最後提醒了一聲,“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答案吧。”
沒過兩日的時間,易玖便告知了婉碧她的答案。為了不讓眾人攪渾,她特意的左眼下點上了一顆小小的硃砂痣。
原本她該是在雪域之中無憂無慮的姑娘,可如今她卻將自己束縛在這晦暗的帝京之中。
婉碧看著她惋惜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留下,你就要有所準備。我是主,你是僕。我所說的一切你都要毫無異議的去做,明白嗎?”
易玖低下頭,眉眼黯然,她再也不是那個整日笑得開懷的姑娘了。“木陳明白。”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尋二十年前虞倚蘭身邊的婢女。”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些人縱然還在世,估摸著也容顏衰老,難以分辨了。
可當初虞倚蘭是自盡的,除了找她身邊的婢女,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她一定要問清楚,虞倚蘭為何要自盡?
她與蘇豐本是情投意合,為何會在苦日子即將熬到頭的時候突然自盡了。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