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慕容伯符嗤笑一聲,“敗軍之將,也敢言勇?我以前只知道你蠢,但沒想到你小子會一蠢如斯,運氣好保住了小命,不想著躲起來苟活,反而上門來送死,這一回我就要斬下你的頭顱,讓你身首異處,看你還有什麼法子復活。”
嶽鼎臉sè一凜,殺意如兇獸:“究竟誰才是蠢貨,馬上就會見分曉,我今天既然敢上門,自是有十成把握,摘下你們三兄弟的人頭,祭奠我父母的在天之靈。”
恨言既出,至死方休。大莊主慕容伯符對上了嶽鼎,二莊主跟三莊主則殺向了丘離和山子巽,兄對兄,弟對弟,捉對廝殺。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仗著自己武道境界上的優勢,以上駒對上駒,中駒對中駒,下駒對下駒,全域性皆勝,避免出現田忌賽馬的情況。
只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嶽鼎三人也是打著相似的主意,丘離跟山子巽堅信自家大哥一定能戰勝對手,因此他們兩人的任務就是拖住敵人,給嶽鼎爭取時間,等到嶽鼎斃掉大莊主,騰出手來三人聯手,還不是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
“諸葛亮巧借東風!”
山子巽腳踏七星步法,劍走輕靈,勢如疾風。
“周公瑾火燒連船!”
丘離藏身在山子巽的劍勢中,刀借風勢,時不時的突起爆發,威如烈火。
兩人再度施展風火問鼎刀劍術,化作蜀吳聯盟齊抗魏,刀劍聯合成一套“赤壁之戰”,正是以弱敵強,以奇制勝的綿裡藏針之招。
慕容仲謀用爪,慕容叔弼用刀,兩人雖是兄弟,但一個xìng格yīn沉,一個xìng格暴躁,彼此雖有配合,卻談不上什麼默契,而且沒有合擊之術,再加上前者帶傷,竟是拿不下兩個境界比自己低的小輩,情緒不由得焦躁起來。
慕容仲謀心念急轉,故意賣個破綻,想要引蛇出洞。
這招騙過了丘離,可惜這套“赤壁之戰”刀劍術中,主導者是山子巽,他的東風颳向哪裡,丘離的火勢就燒向哪裡。
因此,當山子巽一眼看透對方用意,選擇視而不見,遊而不擊的時候,慕容仲謀的算計便落空。
慕容仲謀暗中唾罵了一口,這小子明明長著一張天真純潔的童子臉,怎麼心眼那麼多,居然能跟他這樣的江湖老人玩智鬥。
一方求勝,但力有未逮,一方求穩,不貪功冒進,優勢自然向著丘離和山子巽那邊倒去。
另外一邊的戰鬥就要打得兇猛多了,嶽鼎打法剛硬,有進無退,大莊主仗著無漏之軀,氣息悠長,一套磐羽摧心掌打得虎虎生威,同樣不落下風。
兩人你來我往,硬打硬撼,掌勁拳風撲朔而出,稍稍擦到就將那些房間擺設破壞得稀巴爛,連牆壁也是一碰即倒,斷磚殘木碎瓦齊飛,簡直像是兩臺人形拆遷機器,走到哪毀到哪。
“區區山野匹夫,我堂堂慕容莊莊主向你贖買東西,是看得起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兩次!”
“懶蛤蟆打哈欠,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若真是這麼自信,為什麼還要擒人父母做人質?”
“說著義正詞嚴的話,你難道就是正義的大俠好漢?我看也不過是個貪財忘命的偽君子,你想要一個人獨佔那本經文,捨不得給別人,才逼我走上極端。記住,你的爹孃之所以會死,全是因為你的自私自利,他們是被你害死的!”
慕容伯符久攻不下,知道眼前這小子沒有說大話,是真的實力大進,心中震驚的同時,用上了攻心術。
可惜現在的嶽鼎不是剛出茅廬的江湖菜鳥,自是不會上當,厲聲喝道:“我就是送給路邊的乞丐,也不會送給你們!慕容山莊惡貫滿盈、殘民害理、無所不為,我若是將這部經文交給你們,豈不是助紂為虐!”
“嘴上說得堂皇,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捨得將一本三品經文送人嗎?呸!只怕是連親兄弟都不敢告訴。漂亮話我也會說,只要得了這部經文,慕容山莊立馬改邪歸正,散盡家財,保境息民,我甚至還可以賭咒發誓,比你要有誠意多了!”
“你可真是行同狗彘,靦顏人世,無恥之尤!”
兩人便說便打,慕容伯符的磐羽摧心掌又快又狠,斷是霆不及發,電不及飛,處處力搶先機,雙手吞吐不定,宛如風吹雲動、星劍光芒。
嶽鼎步伐沉穩,招式大開大闔,如長槍大鉞,虎虎生風,剛猛異常,守住方寸之間,不讓半步國土。
兩人從大廳打到內屋,再從內屋打到庭院,鬥得正酣,忽聞一陣匆匆齊踏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