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為己身增補些許能量,不過卻無法增補識海之中的念力,姬十七並不慌亂,因為佛宗向來很慢。
看了看今夜尚且明亮的月色,姬十七指尖輕拈,手中便現出了一張油亮亮的紙片,這張紙片是他平時積攢準備的萬千紙片之中的一張。姬十七將紙片拋向空中,同時調動一部分念力,單手結印,口中輕噫,那被拋起來紙片像被注入了一種力量,不停的反射以及折射著月光,紙片凝聚成了一個小光點,射向那位眉目清秀的和尚。
那眉目清秀的和尚一聲斷喝,口中輕誦:“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眉目清秀的和尚只輕誦了一遍,凝聚成光點的紙片便變得黯淡下來。
姬十七不解,知道不敵,收回此術,問道:“想來你就是方丈了,聽聞你親近女色,為何施此咒時還能如此從容。”
“看來姬公子對佛理了解不深,色是指一切能見到或不能見到的事物現象,而這些現象是人們虛妄產生的幻覺。所以色非女色男色,色即是空,讓人們認識到事物的現象,認識到諸多苦惱都是虛妄產生的。空即是色人,則由事物的共性,因緣關係,讓人們知道因果報應,善惡迴圈。”
“你的鏡花是幻術,所以我能夠破你,而要說到親近女色,女人是真實存在的,我跟女人做那些事也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並不為虛幻。若要講到因果報應,我喜歡女人,如果被罰下輩子做豬做狗我依然喜歡女人。就算因果報應又如何,我就是喜歡女人,喜歡跟女人做那些事。”方丈又繼續說道,這些話聽起來蠻不講理,仔細想想卻不是全無道理。
“原來如此,佛宗底蘊深厚,大師也是另類。”姬十七有所悟,在他看來他的幻術對於佛宗來說並不佔優勢。
聽了方丈的一番話,姬十七在思索彌補鏡花缺點的方法。
剛才姬十七與方丈之間的戰鬥引起了寺中僧人的恐慌,都跑過來看一看是什麼情況,看守正殿的僧人認為發生了大事,忙跑了過去。
鎮寺之寶一般都供在正殿的佛前,不會有什麼密室,然而沒有人預料到會有人闖寺奪寶,也沒人預料到外人會知道寺中有寶。
看守正殿的就只剩下了幾個小僧,葉臨風與守垠和尚悄悄溜進了正殿,守墾和尚對苦陀寺再熟悉不過了。
姬十七與那兩位高僧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
那方丈法號圓通,他現在的境界相當於仙離中境,念力渾厚,姬十七肯定不敵他。
於是姬十七對方丈身邊的住持說:“這位大師必定神通,請賜教。”現在姬十七最想要的是拖延時間,他知道如果不說剛才那句話,恐怕他已經被方丈一掌給拍死了。
“姬公子,你的摺紙秘術與幻術鏡花還有天道神符都已經被破,你還有什麼資格挑戰我,乖乖的把你的廢物小師弟交出來吧。”那面若黑色鐵石的住持說道。
“敢問大師法號。”
“圓寂”
“圓寂大師,有沒有資格總要試一試。”
“請便。”
“請稍等。”姬十七用手重新插了插髮髻上的桃花。
“將死之人,何必在乎儀容。”
“儀容很重要,即使死也要死的唯美。”
“聽聞姬公子愛美,卻沒想到變態到這種程度。”
“縱使變態,也要變得唯美。”姬十七第一次變得這麼話多,只因這次的對手太強,幸虧他跟著葉臨風學會了無恥。
“廢話少說。”圓寂大師開口,有若鐵石之聲。就在圓寂大師剛剛說完,忽見一道劍氣向著圓寂大師刺去。
劍氣異常的凌厲,不比當年年輕才俊莫愁劍肖揚的劍氣弱。
這道劍氣不知是從何而來,是姬十七的劍嗎?可是平時姬十七從來沒用過劍。
姬十七確實沒有用過,即使是與他最親近的葉臨風也是沒有見過他的二師兄用過劍,拿過劍。
此時的姬十七站在夜色中,及地的紅色長袍,血一般殷紅,在夜風中微微抖著。
他的左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把梳子,一把桃木木梳,紅色的漆身,上面鐫刻著小花。
這就是姬十七的“劍”。
這柄木梳不是劍。
這柄木梳是劍。
這柄木梳雖然不是劍,但卻有劍氣。
它不是劍,而在姬十七手中卻勝似握劍。
姬十七愛美,劍不美,梳子美,所以拿梳子勝過握劍。
沒有人知道這柄梳子的劍氣是如何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