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雖然一直是黑山山神的地盤,但是眾人對知北縣城隍的實力也是知道甚多。
故而,當他們聽到城隍發兵之時,下意識的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恐懼。
更有膽小的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離去,或者是和黑山鬼王拉開一定的距離,生恐遭受池魚之殃。
看著四周鬼神的表情變化,黑山鬼王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冷笑,好似嘲諷一般說道:
“諸位,以為這樣就能撇清自己?”
“諸位不會真的以為,司徒刑討伐本王,是因為那一個普通的民女吧?”
“這不過是藉口!”
“司徒刑想要趁機吞併我黑山一脈。。。”
“今日是本王,明日可就輪到諸位了!”
“而且,現在大乾已經不是三百年前的大乾了!”
“氣運看似水煎油烹,實則是大廈將傾!”
“更何況,上次玉清道作亂,城隍實力大損。現在能夠派出的神將,也不過李射虎一人。”
“諸位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知北縣城隍的陰影之下把?”
四周鬼神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變,眼睛中也流露出遲疑之色。
黑山鬼王的話雖然不長,但是卻擊中了他們的軟肋。
自古以來,鬼神都將黑山山脈視作自己的領地,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就連知北縣城隍,山神也只是名義上的管轄。
司徒刑如此大張旗鼓的討伐黑山鬼王,的確讓他們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而且大乾國祚將盡,知北縣城隍自顧不暇,實力大損,也讓他們看到了某種希望。
“諸位!”
“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抗衡朝廷的征伐!”
“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不能被城隍各個擊破!”
“黑山,一直都是我們的地盤。”
。。。。
譁!
譁!
譁!
身穿鎧甲的兵卒在茂密的山林間穿梭,他們身上的甲葉不停的摩擦,發出一陣陣金鐵之聲。
咔!
長刀落下。
一段細長的藤條被一下斬成兩截。
交纏在一起好似天然路障的荊棘被切成兩段,後面的兵卒用長槍挑起,重重的拋到道路的兩側。
幾塊巨大,有些鬆動的岩石,也被士卒用長槍,好似槓桿一般翹起。
最後藉助地勢推入深淵。
不過是須臾的功夫,一條雖然還是非常艱難,但卻可以容納數人透過的小路就被開採出來。
後面計程車卒,互為依靠,雖然艱難,但是速度卻是不慢的前行。
司徒刑站在中軍,目光遠眺,看著前鋒營,遇山開路,遇水搭橋,不由暗暗的點頭,眼睛中充滿了滿意之色。
“好!”
“不愧是軍中精銳!”
“按照這樣的速度,傍晚時分必定能夠抵達黑山鬼王的巢穴!”
“大人!”
跟在司徒刑身側,身穿黑色的甲冑,好似護衛一般形影不離的樊狗兒,看著好似長龍一般艱難前進的兵卒,眼睛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惜,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迷惑。
“你可是心中有所疑惑?”
司徒刑彷彿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根本沒有回頭,也沒有用目光觀看,就將他的表情變化盡收心底,一臉篤定的說道。
“是的!”
“大人!”
“末將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
樊狗兒見司徒刑主動提及,也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真實的情緒,一臉肯定的說道。
“還請大人為末將解惑!”
“你是不是想問,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民女,如此興師動眾,是否值得?”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前方。一個士卒有些艱難的在山間小道中前進,兩旁的荊棘好似小鉤子一般撕扯著他的鎧甲。
雖然鎧甲是用熟牛皮所制,十分的堅韌,但是有的地方還是被劃破,露出殷紅的血跡。
旁邊計程車卒雖然沒有他這麼狼狽,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痛楚的神色,顯然,有的地方還是被傷到了。
樊狗兒看著前方有兵士受傷,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心痛之色。他知道,現在的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黑山鬼神必定會想盡辦法來阻擋。
到時候不知會有多少士卒獻出他們年輕的生命。
“為了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