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兇殘的鬼兵聚攏在一起,好似一個黑球重重的撞在城牆之上,士卒血氣殺氣形成的光暈不由一陣陣搖晃。
血氣搖晃,黑色的陰氣也不是毫無損傷,漆黑如墨的陰氣被血氣燃燒蒸發不少,顏色明顯有些變淡。
碧清老道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肉疼,但是現在不是痛惜的時候。
嘭!
嘭!
嘭!
青銅戰鼓的聲音越發的高亢,鬼兵眼中的紅光更甚。黑色的陰氣發狂似的撞擊血氣,每一次撞擊都發出吱吱之聲。
固然每一次撞擊,陰氣鬼兵都被血氣燃燒不少。
但是血氣在累次撞擊消耗之下越發的稀薄,看起來漸漸接近透明之色。
看著越發稀薄,好似隨時都會破碎崩裂的血氣,每一個士卒的眼睛裡都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如果不是有軍紀束縛,還有對楊壽的信任,恐怕這些士卒早就脫下軍裝,扔下兵刃,轉身逃之夭夭。
看著越來越近的鬼兵,楊壽眼睛微眯,鐵胎弓更是被拉成滿月,胳膊上的血管暴起,,好似一條條虯龍,全身氣血更是旺盛到了極致。頭頂熱氣升騰,好似白色的煙霧,眉毛髮梢隱隱有紅色的血珠滲出。
赤紅色的箭枝彷彿被賦予了某種特殊的力量,通體赤紅,隱隱有一種灼熱之感。
就像是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隨時會發出致命一擊。
就在黑霧離城頭只有百步之遙,血氣即將被陰氣消磨殆盡的時候,楊壽微眯的眼睛陡然睜開,手指鬆開,長箭瞬間刺破空氣,化作一道赤色的流星。
噗!
長箭射穿領頭鬼卒的胸膛,箭桿上那道奇怪的符號陡然亮起,化作一朵紅色火焰。
刀槍難傷,無形無質的鬼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膛,那一朵看似柔弱,隨時都會熄滅的火焰竟然出奇的堅韌。任憑他如何拍打,都無法讓它熄滅。
轟!
火苗落在鬼兵身上遇到黑色的陰氣,就彷彿火焰落入汽油,瞬間暴燃。
長長的火焰向上翻滾,舔食著一切,任憑鬼兵如何嘶吼掙扎打滾,都沒有辦法讓火焰熄滅一絲,很快就將他變成一個巨大的火把,最後徹底的化為灰燼。
彩!
彩!
彩!
彩!
看著被紅色火焰燒成灰燼的鬼兵,城牆上計程車卒都發出喝彩之聲,心中的恐懼瞬間不翼而飛。膽氣再壯,本來有些搖搖欲墜的血氣,竟然奇蹟般的穩固起來。
原來,鬼兵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也是能夠被殺死的。
啾!
啾!
啾!
一支支被赤色的箭枝攢射,一個個鬼卒被點燃擊殺。
就連那一面看起來鮮豔欲滴的戰旗,都被多枝流矢射中。箭枝在旗面上留下一個個漆黑的圓洞,讓本來就殘破的戰旗,看起來越發的破舊不堪。
轟!
轟!
轟!
碧清面色發白,一絲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滑落,他用手按著胸口,強忍著疼痛。
這是鬼兵被射殺引起的道法反噬。但是他卻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液,拼命的捶打著青銅鼓面,
鬼兵聽到戰鼓聲,越發的瘋狂,根本不懼傷亡,一個個鬼兵身體重疊依附在一起,好似黑色的蟻團,翻滾著,所過之處都被生機掠奪,變成一片荒蕪。
以陽破陰,用黑狗血潑!
看著密密麻麻好似螞蟻一般的鬼兵,楊壽果斷的命令士卒放棄射箭,而是用混合著硃砂的黑狗血直接向城牆上潑灑。
黑狗血和硃砂都是純陽之物,適量服用,對陽人來說還有保健治病的效果。
但是對陰氣生靈來說,威力卻好比硫酸。
赤紅的黑狗血被傾瀉在城牆之上,一縷縷的順著城牆向下蔓延,留下一道道掛痕,遠遠看去,好像在城牆上鋪設了一張巨網。
城牆的岩石被黑狗血硃砂浸泡,竟然在陰氣重發出熾熱的紅光。一絲絲黑色的陰氣好似白雪遇到驕陽,被瞬間熔化蒸發。
凝聚成黑雲,好似螞蟻一樣的鬼卒驚恐的看著泛著紅光的城牆,眼睛裡流露出畏懼退縮的神色。
黑狗血和硃砂乃是純陽之物,只要沾到一點,鬼兵身上就有黑煙冒出,看起來就好似是被潑灑了濃硫酸的豬肉,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
噗!
碧清老道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