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茗堂,楚瀧所在茶室內。 楚瀧依舊和凌雪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時不時的一句玩笑逗得凌雪咯咯直笑。 不多時,便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接著,房門開啟,凌汐瑤走進了茶室中。 她目光微微掃視兩人,眼中帶著幾絲困惑,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她總感覺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變得融洽了許多。 “楚公子和雪兒說了什麼呢?讓她這麼開心?”凌汐瑤一邊回到位置上一邊笑道。 “不過是一些小笑話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楚瀧和凌雪對視一眼,輕聲回道。 “是呀是呀。”凌雪嘿嘿一笑,點了小腦袋附和道。 凌汐瑤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沒皮沒臉的凌雪。 楚瀧見狀笑了笑,隨後為凌汐瑤看了一壺茶,打趣道:“汐瑤妹妹此去招人添水可是去了不少時間吶,茶水都上過兩次了。” “抱歉,剛才碰到個認識的人,說了不少話。”見楚瀧提到這個話題,凌汐瑤有些歉意,隨後她又看向凌雪,想了想,繼續開口道:“楚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和雪兒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無妨,你們自便即可。我派人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我們自行回去就行。”凌汐瑤拉走依依不捨的凌雪,謝絕了楚瀧的好意。 她本來是想在蕭家那傢伙來之前和楚瀧劃開界限,免得殃及池魚,畢竟秘境的訊息傳出,楚瀧到時候也必定會前往。只是轉念一想,什麼時候自己交朋友也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了?難道自己還怕了蕭狂生不成? 凌汐瑤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衝著楚瀧嫣然一笑,說道:“楚公子,幾日後再見了。” “回見。” 楚瀧一愣,失神片刻後才輕輕頷首。 待兩人離開,楚瀧才從剛才悸動的心情中平復下來。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現在算是這詩的含義了。 如果不是在腦中瘋狂回憶自家清兒的俏臉,楚瀧恐怕就要當場陷進去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一口,緩緩地往後一趟,靠在了軟墊上。 看來凌汐瑤已經知道蘇星河把秘境訊息傳了出去了,所以才會對自己說幾日後再見。 不過這樣也就說明,凌汐瑤也會進入秘境當中去。 按照蘇星河的說法,秘境之內有道境壓制,宗師之上無法進入,凌汐瑤的境界應該至少是先天,所以說她會用什麼秘法壓制住自己的實力至宗師境。 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到了一定要和她兵刃相交的地步,憑藉青鋒劍,加上登仙決內的乾坤一擊,猝不及防之下,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也說不定。 楚瀧腦中思緒翻飛,眼中也多出了幾絲寒光,隨後一愣,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後怕。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理性了?連取別人性命的想法都能這般輕易的產生了? 這也並非是故作聖母。 只是無論是覺醒前還是覺醒後的楚瀧,別說殺人了,連一隻雞都不曾殺過。 若真是有人滿身是血的死在他面前,他敢肯定,晚上一定會做噩夢。 楚瀧前世看小說時就覺得那些主角一穿越過去就能殺伐果斷的,屬實是遠非常人可比。 不客氣的說,楚瀧甚至有點暈血。當然,若是真有人把刀架到他或者他重視的人的脖子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這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楚瀧格外警惕,這說明他在“變化”。而這種變化,似乎就是從那次在山河圖內陷入絕對理智的狀態之後才產生的。 楚瀧臉上有些陰晴不定,隨後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他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只是若是最後自己會變得不是自己,那楚瀧寧願不要這種變化。 楚瀧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輕輕觸碰了下某處的暗號,隨後回到了軟席上坐下。 一炷香時間,便有一位黑衣人從暗中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少爺。” “我交代你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楚瀧用手指輕輕敲擊茶杯的邊緣,淡淡問道。 “回少爺,據探子回報,各大家族都派了不少鍛體巔峰的人去往雲天城東面千里左右的一處山脈,不知所謂何事。” 楚瀧沒有解釋,有些事讓他們下面的人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他繼續問道:“可有發現宗師境?” “未曾發現。” “這樣啊。” 楚瀧雙手交叉襯在鼻下,微微沉吟。 他是不信這些家族裡藏著的宗師這次會忍住誘惑不出手的。畢竟留守雲天城內的宗師境大多都是自覺突破無望的人,在至少先天境以上的傳承洞府面前,相信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去搏一搏這個希望。 不過楚瀧知曉這次大部分人都只能徒做嫁衣罷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叫上家族內那幾位閉關的長老,鬼知道那位遠古的強者為了考驗自己的傳人會設下什麼試煉,自己有山河圖,還有系統出品的道具,雖然能護住自己,但也不可能同時保護太多人。 這幾位宗師境是他離開雲天城後保護族內的有生力量,他可不願意他們折損在了爭奪傳承的路上。 至於他們的境界瓶頸,等楚瀧升上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