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就是不肯嫁你呢?”四月初六?怎麼不乾脆放在清明節那天?多吉利啊。不用拜天地,直接燒香燒紙錢,一拍兩散。
烏延朅目光不移,“你不肯也得肯。墨紫,便是我死,你也得陪著我。”
“你還要我殉葬?”墨紫可不為這種表白而感動,“謝了,我不要跟你一起死,也不要嫁給你。”愛情原來真會消失。同樣一張臉,同樣說話的語調,心中卻生不出半點漣漪。
烏延朅捉住她的手腕,眼眸火光,“別再挑戰我的耐性。墨紫,你願不願意都好,這輩子只能是我烏延朅的女人。”
墨紫讓他握得生疼,卻一言不發,只是抗拒。
“朅哥哥,男娶女嫁,自古有禮。”豆綠娓娓道來,“更別說是一國之主大婚。我姐妹二人雖已無父母兄長能夠主婚,難道別人欺我們孤苦無依,朅哥哥也欺我們無家無族麼?你這般將姐姐帶進宮裡,是無名無份;從宮中嫁進宮中,是不清不白。漢女為後,已有很多爭議。嫁禮這麼委屈,不講分寸,是給姐姐日後扣上不貞不節之惡名。朅哥哥若真心疼姐姐,該為她事事考慮周全,別再讓她受無故責難才是。”
烏延朅沉思半晌,“沒想到這些,確實是我疏忽。你姐姐從宋府出嫁,更為妥當些。”
墨紫心想,什麼時候了,還講從哪裡出嫁?
“到底是親妹子,真為姐姐著想。”烏延朅也明白湘妃叫墨紫姐姐並無真情,“這幾**們就先住宋府。我會立刻安排,不過防你姐姐又想跑,不介意我用宮中的人吧?”
“說介意,你就不用嗎?”墨紫譏諷。宋府也好,宮裡也好,反正是鳥籠子,想把她關死。
豆綠該說的都說完,安靜了。
烏延朅親自將姐妹倆送進宋府,一直等影衛和宮裡的人都到位,才回宮上朝。
“姐姐,他對你確是真心一片。你將可那月湘刺成重傷,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豆綠推開窗,天已蒙亮,卻無睡意。
“我需要他真心的時候,他給不了。如今我不稀罕了,他卻要硬塞。知道這叫什麼嗎?”墨紫無心看天色,“一開始,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方遇到了對的人,然後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遇到了錯的人。無論如何不可能在一起了。而且我要是真嫁給他,不出三年就會被人害死。我自認不笨,問題是防不勝防,一撥撥來,神仙都難自救。”
豆綠嘆口氣,“這裡的人真奇怪,只因為出身,就否定所有。”
墨紫眯眼瞄他,“你才奇怪。居然幫烏延朅說話,真想我嫁給他嗎?”
“姐姐,也許這次一走,以後再沒機會回來,就當是最後的道別吧。”豆綠輕聲說道,“囚在這兒,總比宮裡好。”
墨紫細細端詳她的表情,“豆綠,你……”
“姐姐,楚琉怎麼死的?”豆綠這才想起來要問。
“作孽太多死的。”閩楓製作的暗器挺好用,“豆綠,你的耳珠呢?刻了名字的那副。”
“留在上都公子家裡了。姐姐突然問這個做什麼?”豆綠不明白其中緣由。
墨紫怕隔牆有耳,而且又是個很長的故事,也不直說,笑言,“好端端給金銀,當定情信物啊?”
“不是”豆綠連忙擺手,“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會給人的,沒帶在身上而已。”
“為何說耳珠重要?”妹妹對火災都有模糊的記憶,墨紫想她也許還記得其他。
“是娘給的啊。”豆綠說得理所當然,“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果然。
“對了,姐姐,金銀在鷹神廟。”豆綠趕緊告訴她。
“我看到你那盆姚黃了。”驚覺天快亮,但元澄那裡沒傳來訊息,“豆綠,你確定金銀沒事吧?”
豆綠點點頭,“湘妃把我從神廟裡綁出來的時候,金銀就在隔壁的囚室。怎麼?”
墨紫把楚琉殺人的事說了,“我雖認為不可能是金銀,但看不清臉,心裡就不安穩。聽你這麼說,應該就是烏延朅設下的騙局。”
“嗯。烏延朅雖然將我們關在神廟,但沒有嚴刑拷打,在神廟裡還可以走動。最慘的大概是千兩百兩,被點了穴,不能用功夫,整日垂頭喪氣……”
“千兩百兩果然被抓了,那一兩八兩他們呢?”終於能打聽到訊息,可自己卻在牢籠。
“一兩伯跟我們在一起,八兩叔我不知道。”豆綠這時皺皺鼻子,“公子光會說大話,說什麼保護周全,結果都被神廟那些人發現了。”
“恐怕不是金銀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