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她說出衛氏這月裡會住在慈念庵,因怕人擾清靜。連張氏都不清楚,更別說六娘七娘。這樣一個訊息讓看門人田大套出來,獨獨告訴她們院裡。
只要善加利用,就說不定能成好事,裘三娘卻不願意。
兩人怎麼不急?
“姑娘,咱有老爺特許的出府玉牌。我瞧墨紫說得好。多有孝女,入庵齋沐三日七日。姑娘從前也去慈念庵住過,再說還是為了老爺,太太更不會疑心了。”白荷以為裘三娘怕張氏不肯。
“管她疑不疑心。若真是為了爹爹平安,她攔著我,我也會去。”裘三娘哼一聲,輕撥琴絃,“只是,打著幌子,跑到那種清靜地方,卻是要哄人開心,選我作兒媳婦,我臉皮可沒那麼厚。”
白荷咽回去話,自家姑娘的傲氣,偏偏這節骨眼上出來了。
“墨紫,自從讓我母親打了臉,這兩日你沒出過院子,那田大如何傳訊息給你?”裘三娘倒對此好奇。
“請小衣替我走了一趟。”墨紫心中一直對衛氏與慈念庵姑子一部馬車存有疑問,因而特別讓田大留意。
“怎麼,你想我去慈念庵住些時日,討得衛氏歡心?才說你瞭解我,真讓我要自打嘴巴。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作主。若母親幫我選了門不像樣的親事,我可以據理力爭。可揹著父母跑去求人娶,我做不來。”裘三娘覺得丟人。
“姑娘,恕我直言。”墨紫說著白話古文,但畢竟想法放得開,“太太氣暈過去,姑娘這兩日可曾探視到過?”
“我去請過安,是她不肯見我。”裘三娘也不是那麼不懂事。
“太太不肯見你,就是不肯原諒你。姑娘,如今太太這般對你,你若不為自己籌劃,恐怕等到她將你隨便許配給人時,你連據理力爭的機會都不會有。”當那麼多人的面,不給張氏臺階。以前至少還能你虛我偽裝母女,如今只怕張氏借暈倒而要徹底撕破臉。
裘三娘攏住眉頭。
“姑娘,太太已經拿走了裘家的一切,鋪子田產都在她那房手中。老爺——我不說不好的話,但姑娘你心中透亮。太太多半不會相信姑娘一點私房不留,可困了姑娘半年,她大概認為這筆數目不大。那晚,不過因墨紫講的故事讓人誇了幾句,她卻動用家法,還要打白荷和綠菊。姑娘聰慧,剛還說那是借我們打你的臉。可姑娘想過沒有,太太因何如此?”墨紫問道。
“你是說,對她,我已經沒了利用價值?”裘三娘眼眸銳冷。
“我的意思是,姑娘本不是拘泥規矩的人,何必讓人替自己作主,而且明明可以爭取。”比起裘三孃的冷,墨紫眸中平靜無波,“也並非讓姑娘去討好諂媚。那衛氏是個聰明的。咱們若真過份積極,說不準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好平常心,不用多說多做,讓衛氏瞭解真正的姑娘就可以了。到時候,若她沒選姑娘,咱好歹也給了她機會。不然,憑兩頓飯,就能挑出好兒媳?”
裘三娘聽完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狀似要撕墨紫嘴的動作,“瞧瞧你這本事,黑白顛倒,變成我們給人機會了。”
“機會是雙方的。”墨紫認為已經到了該說就說的時候,“衛氏看姑娘嫁不嫁得,姑娘也得看這敬王府自己想不想去,愛不愛去。再說,我如今怕也是太太的眼中釘了,出門不像以往那麼便利。出入慈念庵,要比裘府容易得多,才好打聽那位王府三郎的事。要是人品問題,姑娘就算被選上了,我也要勸姑娘不嫁的。”
墨紫這番話,白荷綠菊連連應和,直說就是就是。
“你們該知道,就算爹爹去了,張氏意圖害我,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出府單過。我雖為女兒身,卻從未覺得比好男兒差。論起營生,我那兩個弟弟遠不如我。就算手裡只剩百兩銀子,只要你們幾個跟著我,我就能給它翻個數倍。”裘三娘話鋒卻在此時一轉,“可這世道,我又清楚,對女子委實不公。若不成親,我就分家出去,以後指不定讓人說成什麼。我不為自己,也得為我死去的孃親著想。她一輩子當著賢婦,怎好讓我這個女兒壞了名聲。罷了,既然路還未絕,墨紫,我就聽你所言。”
墨紫淡淡一笑。
白荷卻大喜,“姑娘想得好。女大當嫁。單過這話,說說可以,真做起來,可不簡單。我看衛氏雍容華貴,舉止可不同一般夫人太太,心眼兒又慈得跟菩薩似的,想來那家裡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若姑娘嫁得如意郎君,可不是比自己作營生強上百倍?”
裘三娘一伸藕臂,將手掌堵在白荷嘴前,“墨紫說的,讓我覺得不去就對不起自己,可白荷你說的,讓我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