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舉另有隱情,想來能有所挽回。”承認自己膽子小,又幫人想好退路,元澄已盡其力。
“九爺,但願此事不阻我二人交情。”意思是,老兄,你說你老婆兩句吧。
徐九豁然起身,攏袖抱手,“賤內無知,請大人不知者不怪。十一妹做出這等令人不知羞恥的醜事來,徐某方才得見。回去後,自當從嚴管束,再不讓大人為難。”
傅氏咬咬唇,卻識時務,福身不敢起,“民婦見識淺薄,大人大量,原諒民婦魯莽。”
正好茶上來了,元澄舉杯,算是不計較,也算是送客,最後來段話,“今日之宴,元某盡興之極。嫂夫人乃是好意,元某怎能責怪?只是娶妻納妾之事,實不敢勞眾人費心。色字頭上一把刀,元某不求之,但隨緣。若無緣,斷背又有何妨?”
噗——
墨紫噴出一口茶。
眾人還在納悶斷背啥意思,見墨紫這樣,就都好奇瞧過來。
元澄笑得很歡,“三弟可是讓茶燙了舌頭?喝慢些才是,別急著替為兄擔心。大嫂進門,總是早晚的事。”
她——靠
墨紫實在忍不住,爆粗了,在心裡。奶奶的,什麼話都叫他說了
宴散,徐九冷六等人還要與元澄說正經事,女眷們先回各家。
傅氏上自己的馬車,等了老半天的香十一急切問道,“九嫂,他可點了頭?”
傅氏神情有些傷懷,嘆口氣,“好妹子,九嫂無能,幫不了你的事。大人他——”又嘆一口氣。
“你們幫我出面,他都不肯麼?”香十一頹然跌坐,面容慘淡,“我有什麼不好的?都說我漂亮,喜歡我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偏我喜歡的,怎麼都不動心嫂子,你不能再幫我想想轍?難不成,真要生米煮熟飯?”
傅氏聽到這兒,眸中厭惡一閃而過,說話語氣卻輕柔,“大人以為你因胡桃的事才故意接近他,其實要對他不利,所以無論如何不肯答應納你。也是,換做是我,我也不敢跟有心要報仇的人同床共枕。”
香十一怔了怔,“胡桃姐姐的事,我沒有怪他。都是那個叫墨哥的人不好他怎麼會這麼想我呢?我明明對他一片真心。”
“墨哥?”這個名字真是無孔不入,傅氏捏皺了一方彩帕。
“她是九哥那邊的。”想到自己如今仰賴著徐九這邊,香十一討好笑道,“九嫂,過去的事咱誰都不提了,我不怪元大人,也不怪九哥,是胡桃姐姐的命不好。我真想明白了,女人就得跟九嫂似的,嫁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一輩子仰望著他活。好嫂子,再幫幫我吧。只要能讓我再見元澄一面,其他的,我自己來想辦法。”
江湖女人還真是豁得出去傅氏蔑視得笑笑,嘴上卻說,“此事,要從長計議。”
香十一沒什麼心計的一個驕蠻女娘,根本看不出傅氏蔑視她,聽得這話還大喜,抱著傅氏的胳膊直點頭,謝了又謝,說全指望九嫂了。
大風颳,陰冷無比,雪花又飄。
馬蹄嗒嗒,從傅氏的馬車旁急馳而過,車裡心事重重的女人們沒在意。
馬上跳下一個灰襖漢子,將韁繩丟給元府門房,拿出一塊牌子,然後飛也似得奔了進去。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68章 一個個來
第268章 一個個來
南德陵州籽草郡千民暴動
十一月,上千被貪官汙吏欺壓到沒活路的農戶,揮著鋤頭鐮刀,攻擊了郡裡縣衙,將衙役官差和縣官家眷等人當場殺死,活逮縣官,剝皮抽骨,曝於衙門口。然後這千人自組草義軍,就地盟誓舉反旗,殺盡南德貪官。
陵州刺史急調一萬官兵前去鎮壓,全郡老百姓紛紛加入草義軍,竟戰了個平手,兩方死傷慘重。刺史上書南德皇帝,滿朝皆驚。新帝和皇太后大怒,再派援兵三萬,下旨踏平籽草郡,活口不留。
訊息由元澄在南德的眼線傳至,元澄看了銘年送進來的字卷後,不得不將船幫的事擱到一邊,匆匆送走了徐九等人,只帶墨紫和李硯,到了內園書房。
來者灰襖一身,破爛不堪,臉上凍得青一塊紫一塊,滿手凍瘡。一見元澄就跟得了羊顛風似得手抽抖,嘴巴歪來扭去如毛毛蟲一條,雙膝敲地,磕了個重頭,直起後很激動叫元相。
墨紫眼裡,看著他很想要去抱元澄大腿的模樣。
“張震?”元澄難得露出驚訝的神色,“我以為你已離開南德。”
“天下雖大,卻難尋一方淨土。元相曾對震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