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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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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了一座懸崖邊,這就是地獄之處,我要把二爺拋下崖去。很快他的屍體就會被滾動的咆哮之聲吞沒了。我沒有時間猶豫了,我的雙臂已經無法承載這具殭屍的重量,所以,到達崖邊,我就鬆開了手臂。我合上雙眼,這是我殺戮的第二個生命,從咆哮的深不可測的金沙江水中傳來一點點盪漾,我知道,就這樣,我已經讓二爺從我生存的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了。

……

失身記5

1933年春夏之間的一個迷人的黃昏,我有意將吳爺引向了桃花的浴室。本來,這個晚上,吳爺想跟我在一起共度良宵,然而,我已經滋生不了任何一種肉慾的快感,對男人,對任何男人,我都不帶有肉慾,似乎我的肉慾,作為一個女人的肉慾已經從我肉體中神秘地消失了。

起初,我輕挽著吳爺的手臂散步,哦,春夏之間的最迷人的黃昏,一個女人卻在滋生著惡毒。儘管這種惡毒依然充滿了人性,然而,任何事情不是朝著好的方向行走,就是朝著最壞的方向而去。我帶著吳爺站在浴室門口時,我有意讓吳爺聽到了水聲——那種從一個年輕女子的身體上滑落下來的水聲,然後我對吳爺說:“我剛接來一個女孩,她十八歲,身體水靈極了,她正在洗澡呢。吳爺可以去看看呀,你肯定還沒有見過一個Chu女洗澡的模樣……”吳爺笑了,抓了抓我的手臂猶豫著說:“今晚,我是要陪你的呀……”“進去看看吧,我陪你去看看……”就這樣,我挽著吳爺的手進入了沐浴間,我們站在一塊簾布之後,桃花看不見我們,我們卻可以清晰地看見桃花。

桃花猶如水中之花,坐在木缸中正沐浴,正是幸福而愜意的時刻——以此來等待母親的歸來。幾天來,我從不讓桃花到前院去,因為住在後院之中的桃花是看不到男人和驛妓的,我不想讓別的男人碰桃花的身體,我要讓吳爺來剝奪桃花的身體。

我的肉身和心靈已陰暗得像毒菌,我已經感覺到了吳爺從來沒有過的震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尋找驛妓們的生活本該使吳爺不會太在乎一個十八歲女孩子站在浴缸裡裸體沐浴的場景。我順其自然地鬆開了他的手臂,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我,並沒有意識到我的離去。

實際上,我知道,桃花不是嚴格意義上的Chu女身,然而,我知道,這並不重要。離開沐浴室以後,我有意繞到了水池邊,那是一個角落,很少有人經過這個角落,我站在遠處的梨樹下面,綻開的梨花,那些潔白的梨花自由地開放著,與這個世界毫無關係。

虎子站在水池邊洗涮著馬桶,旁邊站著一個男僕守著他。命運就是這樣愚弄人,從前我曾經一次又一次地被命運愚弄過,而此刻,我要讓命運來愚弄人。

吳爺就這樣作為驛館的第一個男人佔據了桃花的身體。第二天,太陽昇起在庭院中的果樹上時,我才看見吳爺緩緩地走出了桃花的臥室。我的賭注並沒有出現第二種場景。桃花不可能成為我烏珍的侍女,她只可能變成肉體的奴隸。

現在是我前去面對姚媽的時刻了。我對她的存在感興趣,因為,我無法想像或者說無法用想像去捕捉驛館女主人現在的現實景狀。在那名男僕的帶領之下,我們策馬來到了一座村莊,佈滿溝壑的丘陵下面是一座人煙稀少的小村莊。

一位昔日靠肉身為生的女人,一位靠女人們的肉身來維持生活的女人,此時此刻正坐在一把腐朽的竹椅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如果不驚動她的哈欠,那麼,這緩慢而呆滯的生活將繼續延續下去。

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猛然間停止了那個懶洋洋的哈欠,回過頭來審視著我,突然之間,她彷彿甦醒了一般:“烏珍,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所以,我就一直坐在這個地方等待,我等你都等得絕望了,我從來也沒有如此悠閒過……不過,你終於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來見我的目的,難道你出賣了我的女兒還不夠嗎?我知道,對於你這樣的女人還不夠,永遠也不夠……所以,你來了,我知道是你殺死了白爺,你代替了白爺的位置,我知道……”我突然走上前去瘋狂地說:“小心你的嘴巴,小心你的女兒還在我手上!如果你不顧一切地饒舌,那麼,我就會讓你失去舌頭……”

我一說完這話,姚媽就好像失語了,她的身體像在狂風呼嘯中被撕裂過一樣,突然凝固起來,因寒冷和肆虐而說不出話來。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結局,我看到了失去語言和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