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圈中央,七八臺攝像機對準他,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時閃爍,主持人的畫面解說和分鏡頭遠景,證明採訪地就是叛匪老巢出雲頂城堡,段錦德最後回答法國記者皮埃爾的內容被譯成英文字母輔助說明,最後記者們的暴怒、悲哀、痛苦和絕望被忠實地展現出來。隨著主持人的詳細解說,出雲頂上的千人坑、焚屍場、惡意蓄水製造疫情的山潭、匪徒們的搶劫強姦、殘忍屠殺周邊土著部落、**活埋土著少女等令人髮指的罪行一一被揭露出來,長達一個小時的紀實報道,在各國記者的憤怒評述和那條人為製造的山洪深溝的滿目瘡痍中結束,螢幕上一行猩紅色的英文大字久久不息,觸目驚心…世紀災難!
“銀星牌”家用轎車的廣告之後,緬東衛視英文資訊頻道再次播出了與病毒流行相關的新聞報道:整個瞬間擴大的疫區病毒感染者已經高達四千二百餘人,包括四十七名外國記者和國際組織成員,疫情重災區的“河口隔離區”因感染病毒而死亡者已經達七十八人,加上病源滋生地出雲頂的死亡者,總體死亡數字已經超過四千七百人,這還是尚未能完全統計的數字,透過緊急調查已經證明。夾帶著大量感染病毒的人畜屍體的洪水流經地三十八公里流域,爆發了嚴重的疫情,塔奈河兩岸的十五個村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病毒流行,已確診的感染者已達三百餘人,而且數字仍然還在迅速增加中。緬甸三軍總參謀長瑞普緊急下達疫區封鎖令,中央政府總理諾拉敏以及衛生部、民政事務部等相關部門負責人要求人民正確對待這一人為災難,鼓勵全國人民向二百五十萬疫區人民伸出援助之手,大聲呼籲國際社會給予緬甸力所能及的醫療和物資援助…
克勞斯痛苦地閉上眼睛。捏了捏太陽穴,轉向身邊的戴維低聲說道:“如果早點兒把那個畜生接到印度,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災難了。”
戴維惱火地壓低聲音:“誰知道野人山倒黴的鬼天氣那麼不可預測?之前已經出發了三架直升機,甚至一度飛到出雲頂西面七公里地空域,突然遇到雷電暴雨,只能選擇放棄。行動計劃的負責人是我。可具體實施行動的是印度洋基地的海軍,我無權要求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倒黴蛋。儘管如此,我們在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裡都沒有拋棄他,雖然不知道他幹下了這等人神共怒地罪惡勾當,將感染病毒的人畜屍體拋進蓄洪池中製造大規模災難。但我們還是在天氣轉好就派出直升機和緊急調來的三角洲部隊前去救他和他的家人,遺憾的是我們去遲了。他地老巢已經被緬東軍的特種兵攻陷,在這樣地情況下,難道還值得用我們美國勇士的寶貴生命去賭博嗎?緬東軍特種兵的戰鬥力你應該非常清楚,何況印緬邊境地區已經開始佈置了中國產的威力強大的防空武器!”
克勞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別激動,戴維,我沒有一丁點兒責怪你的意思,像段錦德這樣的叛軍首領,根本就不值得我們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只是如今造成的影響非常地惡劣。雖然只是段錦德和他的嘍的一面之詞,可全世界會怎麼想?幾年來在緬甸接二連三發生的負面新聞,已經讓我們的政府和軍隊非常尷尬,如今再來一個所謂的世紀災難,公之於眾的叛匪供詞、諸多的美國援助裝置和相互聯絡的檔案、我們派出人員參與叛軍地武裝升級和軍事培訓、三架救援直升機超低空飛越胡崗谷地邊沿地照片、各國記者的目擊報道…這一切都把矛頭指向了美國,如今只要有人站出來大聲說這是美國人讓乾地,恐怕全世界會有很多人相信。戴維痛苦地低下了頭:“實不相瞞,華盛頓已經責成我回國做出詳細檢查的命令已經下達,就在我離開新德里趕到你這裡來的前一刻。本來我是不想再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但我推測華盛頓方面很可能會對你有所任命。你臨危受命壓力很大,我又不能在一旁協助你。所以有些話要當面和你說清楚,否則我一回國,估計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你不能走!你是最熟悉印緬事務的官員,我需要你的幫助,否則接下去的工作我將會非常困難。”克勞斯驚訝地看著這個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戴維苦澀地搖頭笑了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得有人出來做替罪羊吧?何況我的工作的確存在不少漏洞,返回述職接受調查是免不了的。克勞斯,我只想對你說,堅持幹下去!不要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干擾,大膽地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必要的時候…就像在新德里我們密談時討論過的可能性,必要時你完全可以向康寧妥協,以換取他的諒解。他並不是個狂妄的好戰分子,處理事情非常的靈活務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