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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我與佛海》、《在日本的小家庭生活》兩篇文章,實質上是由蘇青代筆的。

這時的蘇青,已成了社會活動家,出席了一些有親日行為的不光彩的會議,還任過“中日文化協會的秘書”。故此,1945年11月出版的司馬文森編的《文化漢奸罪惡史》,列出張愛玲、張資平、譚正璧等16位文化漢奸,蘇青亦在其中。張愛玲沉默。蘇青在《關於我》一文中辯誣:“我在上海淪陷期間賣過文,但那是我‘適逢其時’,亦‘不得已’耳,不是故意選定的這個黃道吉日才動筆的。我沒有高喊打倒什麼帝國主義,那是我怕進憲兵隊受苦刑,而且即使無甚危險,我也向來不大高興喊口號的。我以為我的問題不在賣文不賣文,而在於所賣的文是否危害民國的。否則正如米商也賣過米,黃包車伕也拉過任何客人一般,假如國家不否認我們在淪陷區的人民也尚有苟延殘喘的權利的話,我就如此苟延殘喘下來了,心中並不覺得愧怍。”她後來在另一篇文章中袒露了當時的真實心境:“我投稿的目的純粹是為了需要錢!”“而且我所能寫的文章還是關於社會人生家庭婦女這麼一套的,抗戰意識也參加不進去,正如我在上海投稿也始終未曾歌頌過什麼大東亞一般。”“蘇青從來沒有寫下一個字替敵偽唱讚歌。”(謝蔚明)對“文妓”、“性販子”和“漢奸文學”的指控,時下也有不同的聲音:季廣茂在《義旗下的哭泣》中談到蘇青在40年代那段辯白時指出,“(淪陷區的人民)他們被自己的政府遺棄在固有的土地上,他們有權生存……但更多的百姓則生活在灰色地帶之中,他們只能生活在夾縫之中,忍氣吞聲”。江榮在《拂去塵埃讀蘇青》中說:“四十年代前期的上海,時代特殊,環境複雜,在那個環境下活動,若無清明的國家、民族意識,若無堅強的意志以及有保障的生活來源,很容易沾上腥氣。”戴錦華認為:“(蘇青)只是在一種男性行為的壓抑之下,在一種死寂的女性生存之中,道出的一種幾近絕望的自虐自毀性的行為。”柯靈也說:“抗日救亡,理所當然是主流。除此以外,就都看做是離譜,旁門左道,既為正流所不容,也引不起讀者的注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花落人亡有人知——亂世才女蘇青(5)

又據臺灣燭微先生披露:當時的中國政府未正式調查她(蘇青)、檢舉她,將其視為漢奸逮捕歸案,以致後來還有某大報編輯請其改換筆名編副刊(《世界日報》1987年2月)。

無論事實如何,蘇青當年與周佛海、陳公博之流的瓜葛,是其人生冊頁中抹不去的不光彩的一筆。她只能譭譽由人。千秋功過,留待歷史評說。

生死順天

天變道亦變。

新中國成立後,提倡文學創作為工農兵服務,像蘇青這樣以寫青衫紅粉、家長裡短為主題的作家是無法上陣的。當年的老朋友張愛玲、徐都遠去海外,蘇青顯得格外的寂寞、苦悶。更為難堪的是生活無著,一輩子為錢發愁。1949年底,蘇青由九三學社吳藻溪介紹,加入婦女團體“婦女生產促進會”,但一時也沒找到工作養家餬口。正一籌莫展時,朋友告訴她,香港的《上海日報》想請當年走紅的老作家寫稿撐門面。於是蘇青寫了《市婦運會請建廁所》、《夏明盈的自殺》等寄去,可非但沒有收到分文稿費,反受有關部門一頓批評。

時值1951年,市文化局戲劇編導學習班招生,蘇青報名,沒被錄取,後由夏衍出面,才被批准。畢業後,她被分到由尹桂芳任團長的芳華越劇團工作,為配合“三反”、“五反”運動寫了幾部劇本,但都未獲成功。後來,她改編郭沫若的《屈原》,為此專程進京向楚辭專家文懷沙請益。1954年5月,由蘇青任編劇的《屈原》首演,反映頗好。在參加華東戲曲會演時,佳評如潮。演員獲獎了,音樂獲獎了,偏偏劇本沒獲獎,其根子是蘇青有“歷史問題”。蘇青感到不解、不平,但她只能忍氣吞聲。那段日子,最開心的是由她編劇的《寶玉與黛玉》在京、滬連演300多場,創下劇團演出的最高紀錄。倒黴的是,在改編歷史劇《司馬遷》時,為塑造好司馬遷的形象,她寫信向復旦大學教授賈植芳討教。完全是一封純學術探討的信。詎料,1955年賈植芳被打為胡風分子,被判刑。有關部門在抄賈家時,發現了蘇青的那封信。蘇青也被打成胡風分子,關進了上海提籃橋監獄。也有人認為,蘇青被捕是潘漢年、*案所牽。情況太複雜,非局外人能說清楚。但後來經深入調查,蘇青與胡風根本無關聯。1957年6月27日蘇青被“寬大釋放”。 蘇青出獄後,又回到劇團。一時無事可做,看劇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