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周揚這是第一次近看甄妃,呆了片刻,知道此時不能有絲毫露陷,幸虧自己現在裝成宦官,否則一定會引起更多誤會。
然而郭皇后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向曹睿微笑道:“皇兒說得太嚴重了,這種事怎麼會和皇兒有關呢?毋萼這個人就交給你了,要怎麼處理,皇兒自己決定,本宮決定不插手此事。”
說完便起駕回去了,只剩下自知事敗的曹睿仍愣然跪著。
還有甄妃差點昏了過去,最後在跟她一起來的宮女和宦官撫持下,也才起駕回宮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子住所的人都悄悄離開,生怕被牽扯到這件事情。
周揚上前把曹睿扶了起來,試著問道:“請問皇子,這個宮女要怎麼處理?”
曹睿苦笑道:“這正是皇后要給我的兩難問題,毋萼幾年來一直都是本皇子的人,若是將她交給刑獄,就等於承認我派人刺殺皇后,若是不交給刑獄,同樣會背上窩藏刺客的罪名。”
周揚心想郭皇后這招確是狠辣,既要殺人,又不用自己動刀子。
但最重要的是曹睿的確有派人先下手為強,所以郭皇后才將計就計,不惜犧牲潛藏多年的毋萼,使其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一來對曹丕可以有所交待,讓他看看郭皇后並沒有針對任何人,而是曹睿作繭自縛。
皇子一但落馬,作為他親生母親的甄妃也肯定逃脫不要干係。
“所有人都跑了,”曹睿忽然問道,“難道小丁子就不怕被牽連嗎?”
“殿下”周揚故作仗義的樣子,其實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連忙搪塞道,“小丁子承蒙殿下特地挑中,可以說是十分幸運,又怎會棄殿下而去呢?”
“小丁子倒是很會說話,但是身為皇后的人,”曹睿冷笑道,“本皇子特別把你留在身邊,正是為了提醒自己,時刻都要保持緊惕,如今我大勢已去,你還留著有什麼用?”
“沒想到殿下居然懷疑奴才也是皇后派來的人嗎?”周揚雖然心虛,仍是義正言辭。
可是當初確是張舉要帶他去見郭皇后,半路被曹睿阻攔住。
所以不管他怎麼為自己開脫,都不可能騙得了這精明的皇子,於是也不多作解釋。
果然,曹睿淺笑道:“那時一看到小丁子你,就知道和其他宦官不一樣,但本皇子也不打算知道,郭皇后派你來我這裡是出於什麼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
周揚被說得無地自容,差點就衝動地把事實告訴他了,但最終還是忍下來,改口提議道:“既然殿下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毋萼,乾脆就交給奴才吧!”
曹睿冷哼道:“你認為本皇子會相信你嗎?”
周揚反問道:“問題是——殿下還有其他別的選擇嗎?”
曹睿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冷靜,奇道:“你這是在幫本皇子麼?”
周揚聳聳肩,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這麼做比較妥當而已,反正就算奴才怎麼說,殿下都不會相信了。”
曹睿道:“你真的不是郭皇后的人?”
周揚愕然道:“怎麼說好呢?不能說不是,但也不能說是,只要殿下覺得是有利無害,就當奴才仍在繼續為殿下效勞就好了。”
曹睿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毋萼,又打量了一番周揚,才道:“不管小丁子你是誰的人,又或是出予什麼目的,至少幫本皇子卸了一個包袱,那麼這個宮女就交給你處置了。”
周揚想起了司馬懿對他的交待,於是又出言試探道:“皇子他日若是被嗣立為太子,不要忘記奴才就行了。”
曹睿自嘲地笑道:“太子?只要我和母后不淪為階下囚,已經十分滿足了。”
周揚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曹睿冷然道:“什麼意思?”
周揚笑道:“殿下真的只要不淪為階下囚,就算將來成不了太子也可以的話,其實只要和甄妃一起逃離皇宮,逃離洛陽,應該並不困難才對。”
曹睿道:“小丁子你很不簡單,究竟對本皇子瞭解多少?”
周揚知道該見好就收,不再答他,拱手道:“若是殿下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奴才先把這刺客帶下去了。”
曹睿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周揚道:“有何不妥?”
曹睿頓了頓道:“處理完刺客之事以後,小丁子還繼續留在這裡?”
周揚一邊把毋萼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