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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啊!是——”恆王被提醒了,匆匆而起,向下走。在行進中,李瑱又問:”今早,你見到過皇上嗎?”

“我沒見,但知道,皇上很好,辰初起身,出去,赴溫泉沐浴,後來赴紫氣殿。”他們走到朝元閣時,已得知是緊急召集朝議,在正殿舉行,恆王舒了一口氣,有如釋重負之感,但謝阿蠻依然不放心,她建議同去見貴妃。

“阿蠻,藩王朝見貴妃,要先請求……”

“和我在一起,用不著的,再者,你也該見見貴妃!”謝阿蠻暗示了自己的婚姻問題。

恆王李瑱還有些猶豫,但是,謝阿蠻卻快速地向華清宮的上清長生院走去——華清宮有幾處寢室,分別以宮名而稱,謝阿蠻知道,這幾天,皇帝和貴妃都住在上清宮。

他們進入上清宮苑門時,謝阿蠻問了監門內侍,他們不知道為何召集緊急朝議,接著,由內侍傳報,阿蠻陪同一位藩王入見貴妃。

藩王入見,有一定的禮節,雖然謝阿蠻先行求免,仍然稍為等待了一下,由四名執事內侍列班邀進。

楊貴妃在側殿接待,行禮之後,命座,而性急的謝阿蠻已自貴妃的神色看出了有大事,急驟地問。

“安祿山反了!”楊貴妃低喟著說:“第一次急報到來,安祿山於本月甲子日——哦,甲子是初十,在范陽反!”

“啊!”謝阿蠻吃驚地吐出,“情形怎樣?”

“第一次急報只說安祿山反,自范陽出兵,號稱二十萬眾,第二次急報說……安祿山在薊城南部閱兵出發,他的兵隊,以同羅、奚、契丹、室韋等族胡人為主體,報告說,安祿山部聲勢很大!”楊貴妃有所保留地說出。

恆王怔住了,在面臨如此大事時,他偕同謝阿蠻而見貴妃,多麼不適合,再者,兵戈大訊,朝廷未曾宣佈,自己先聽貴妃說及,在體制上,也有所未合。為此,他起身行了一個禮,赧然說明自己和阿蠻在峋嶁臺,聽到鐘聲而急下,是阿蠻邀了來此。

楊貴妃懂得他的意思,勉強一笑說:“我這邊不妨,我不預聞政事,因此也從來不拘禮的,殿下只管放心,只是,在朝議未散之前,最好勿出宮!”

“是——”恆王以為自己不宜在此留下去,應著,又說:“我到值院等候!”

“殿下在此小坐無妨,我沒有事做的。”楊貴妃說著,又低喟:“皇上說天下會亂,從我出世到現在,從來沒打過仗,中原百姓在安樂中,以為戰爭只有在邊境上才會發生,現在,安祿山一反,可不得了!”

謝阿蠻在迷惘中,不能問,恆王李瑱在不安中,因情勢太嚴重,他不敢發言。他們在緘默中挨些時,傳報虢國夫人到來。恆王就藉此請退,楊貴妃命謝阿蠻相送,並且說明,宮苑中應已戒嚴了。

謝阿蠻取了正式通行牌,偕兩名內侍送李瑱赴值院等待,他們的遊樂,在緊張和黯淡中結束了。謝阿蠻在相送恆王時,內心有無窮的惆悵。

在長生院,虢國夫人和貴妃在一起討論時局——虢國夫人已獲知安祿山起兵,假借了討楊國忠、清君側的名義;而這,是剛才楊貴妃不曾對恆王說的,如今,她們議論這一口號的反應。

“安祿山已起兵反,反叛者的口號,照理不會受到重視的,是不是?”楊貴妃皺著眉,“我以為,讓它公開好了,國忠也太謹慎怕事了!”

“國忠說,朝廷的人事複雜,”虢國夫人有著憂鬱,“好象,太子的一批人,近來很有些和國忠過不去似的!”

“這個,我想也無妨,皇上大權獨攬,只要皇上信任國忠,他可以放手做呀!這時候,他要有不顧一切的魄力,行使相權,當機立斷!”楊貴妃忽然變得很剛強了。

這使楊怡愕異,但是,她立刻想到,玉環的剛強,必然受皇帝的影響,她笑笑,不曾再就楊國忠的處境發言,轉而說:“希望黃河北岸的守軍,能好好打幾仗,阻遏安軍進展,我們這邊,才能從容應付!”

“阿怡,據皇上剛才的判斷,我們在河北少有指望,皇上把希望寄託在守黃河!”楊貴妃正肅地說。

“國忠事先也有些準備,他說,有密札付太原守將楊光翽,還有幾個城的郡守,著他們密切注意安祿山的動態,一旦有變,閉城堅守待援!”楊怡對軍事發展並不太悲觀,她又說:“沒有人會自願隨這胡兒反的,閉城堅守,總可以阻遏安祿山一個時期吧!”

“我對這些不知道,只是聽皇上說,河北局勢一定是會很糟的!唉,很煩人!”

此時,內侍張韜光和謝阿蠻同時到來,張韜光報告緊急朝議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