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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在羞澀中無地自容,終於,她偎靠到了皇帝身上。

她的浴衣和皇帝的不同,皇帝的,是一種麻質物,而她,是一種絲織品,絲質色淺,似透明,而且,又不吸水分——此時的她,正在出汗。

她要譴責皇帝,但是,羞澀得失措使得她依著皇帝,軟綿綿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隆基強壯的雙臂摟攬了一個嬌慵的身體,徐徐移動到邊上的榻邊,坐下,吻她——她不曾有反應。此時,她雙頰嫣紅,全身似慵憊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任由他吻。皇帝極為溫柔,輕輕地吻,輕輕的撫摸著她那汗溼的身體,他表現了非常憐惜的愛。

在熱蒸、羞澀、鬆弛中的楊玉環,透了一口氣,合著的眼皮抬了一下,再合上——她以為自己不看,可以減低羞澀的。但是,合上眼又太悶,因此,看了一眼,然後,她柔弱地低問:“你是不是在偷看?”

“玉環,不是的——”他悄聲說,又吻她流汗的頸項,徐徐接下去說:“當你進來時,我看到,這不算偷看!”

“在此以前——”她的手伸出,在矇昧中,插入他的衣內,摩挲著,又低說:“我在水池中……”

每一個人,靈智和肉慾都會有分離的時候。

每一個人,在被製造成的環境中,又都可能在順應中孕育出一種情分。

她和皇帝之間,不應該有情分的,被勢所迫而致的肉慾關係,雖然蒙有情的外衣,但那隻不過是一件外衣而已。如今,在恍忽間,在慵羞的鬆弛中,在環境的移易下,情與欲在結合中萌芽!

這是壽王妃楊玉環在宮廷中度過第二個夜——昨夜,在恍忽中睡著,今晨,皇帝悄悄地起來,沒有吵醒她,她起身時,已近午了,而且是皇帝進來把她喚醒的。

在午飯後,她又入了溫泉——皇帝也在浸溫泉,但不是和她同一池,那是她堅拒同池。大唐皇帝在下午沐浴時,享受按摩,還睡著了約半個時辰。下午的時間很短,他們又各自在溫泉耗去很久,出去時,差不多已近黃昏。

皇帝和她玩了一次樂奏,宮廷中大樂師,被稱為琵琶國手的張野狐,奉召入內奏了一曲。這是皇帝和她在一起,第一次面對正式樂工——皇帝顧到大體,在聽樂時,楊玉環只在六尺外的偏席坐著。之後,是比平時為遲的晚餐,又之後,楊玉環興致忽然來,仿張野狐的指法而奏了一曲琵琶,又在失望中拋開。然後不久,他們進入了溫暖的房間——直到如今。

他們的精神很好。

現在,他們的確象一對情人,失去了尊卑和年齡的距離,又由於她在未嫁之前是完全地民間的,一個普通貴家,和宮廷生活有極大的距離,當她不再有顧忌時,談話和行動都伸向廣闊了,有許多,且為皇帝前所未聞。

在夜談中,皇帝恬然想到了昨天上午楊玉環進來時,樣子很不高興,偶然念及,他問了。

她已渾然忘卻,笑著說:“沒事了,你一早就把人找來,我不高興!”

“我不知道你睡到什麼時候起來——是否都象今天?”

“不,今天是特別晚,平時要早些的,但也不太早,我又不必上朝,何必早起。”她說,忽然想到,倏地起來,雙手將皇帝推倒,急說:“我差一點忘了,我昨天向著你,要發脾氣,被你矇混了過去!”

“什麼事?”皇帝被她推倒,躺著看她,欣然問。

“你派內侍、侍女來壽王邸監視我,豈有此理!”

“啊!冤天下之大枉,我派人來服侍你,也便於傳訊息,那都是我身邊最可靠的人,怎麼,你會想到監視?”

於是,少有世故的楊玉環說出:“不是我,是他——他!”於是,她笑了起來,把壽王於晚上爬窗而入的事也說了出來。

於是,皇帝大笑,她也大笑,他們相互抱住而翻滾著,帷外的值夜侍女也聳動地聽著——相對默笑。

——這是不應該說的,更不能把它當笑話的,然而,在鬆弛和感悅中的他們,忘卻了倫常,也無視於現實問題,將此作為笑話趣事。

大唐皇帝在驪山溫泉住了十八日,才回長安。

這十八天,是他一生中最歡暢的時間,他在到達的第二天,把媳婦召入宮中,同過四夜,放回,但隔了一夜,他不能耐,又把媳婦召入,此後,楊玉環一直到離開時才回到自己的丈夫那邊去,中間,她只有在一個白日回過壽王邸,而時間又很短促。

經過這一次驪山行,偷情關係無法再繼續,如何改變楊玉環的身份,成了當前最大的問題。李隆基雖然不顧一切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