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稀稀拉拉地分佈著有限的幾處鋼鐵基地和採礦裝置,那些應該就是礦星了。
沈浪和安德烈驚駭莫名地流連於一顆接一顆的星球之間,絲毫無暇顧及此刻天穹之上正有數千名議員在靜靜地看著自己。沈浪再次走到那顆熟悉的藍色圓球面前,開始仔細地尋找星風城的位置。
“這是全球同步監測系統!超高精度的同步監測系統!可以同步監測星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你們在無時不刻地監視我們!”安德烈突然義憤填膺地大聲叫了出來。
安德烈此刻正站在一顆大小與地球相似的星球前,這顆星球入眼之處滿是綠色。只見安德烈雙手輕撫著球體,將星球表面的一個角落慢慢地在眼前展開,這片區域漸漸地在眾人眼前放大起來,一個隱藏在樹林之中的村落慢慢地展現在安德烈眼前,村落中的每一座小屋每一個人的影像都十分的清晰,就連人們臉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見。一些村民正悠閒地在村落四周漫步,也有人正在緊張地勞作,他們中的很多人身上都隨身攜帶著刀槍弓箭等冷兵器。安德烈將視角緩緩地轉動,漸漸地聚焦到位於村落一角的一株大樹之上,一個年輕的女子在這株大樹的一根樹枝上正俏生生地迎風而立,這名女子有著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腦後的辮子一直拖到了腰間,身後還揹著一張長弓,此刻正在吹奏著一支短笛。隨著視角的拉近,悠揚的笛聲清晰地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連聲音都是同步的,這是一張無孔不入的監視網!”只見安德烈憤怒地喊道。
風行烈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道:“這是為了更好地觀察實驗的進展。”
沈浪雙手觸控著球體表面輕輕轉動,球體如同地球儀一般漸漸地旋轉起來,很輕鬆地就找到了星風城所在的位置。沈浪再將視角慢慢拉近,小城在眼前不斷地放大,此時的星風城已經是深夜,零星的燈火映照著寂靜的街道和熟悉的屋頂,只有寥寥幾個行人散落在大街上,一切都清晰得如同一場現場秀。座落於小城一角的正是鷹隼的營地,身邊的金毛似乎也認出了這片熟悉的屋頂,興奮地直立起身來叫喚了一聲。
屬於沈浪的那間房屋內還亮著燈光,微弱的燭火從窗戶中透了出來。沈浪繼續慢慢地拉近視角,視線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屋頂,將屋內的一切盡收眼底,只見四眼正坐在書桌前抓耳撓腮地翻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書。
營地裡的馬廄中也還亮著微弱的燭光,那是卡特琳娜正在給維克多餵食草料。只見卡特琳娜一邊用刷子幫維克多刷掉身上的塵土,一邊跟維克多輕輕地說著話:“阿德萊德,你的仇已經報了,你高興嗎?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高興不起來,突然間我不知道接下去該幹什麼了,你能教教我嗎?接下去我該怎麼辦?我利用了他們,可他們還是對我很好,我知道他們都是好人,可是老天為什麼總是讓好人死掉?你在聽我說話嗎,你為什麼總是一句話都不說?”
卡特琳娜有點氣惱地用刷子狠狠抽打了一下維克多,維克多不滿地噴出了一個響鼻。
沈浪稍稍猶豫了一下,不自禁地將視角轉向了易凌心的房間。
易凌心的視窗也正亮著燭光,將一個纖細的人影倒映在窗上。沈浪的視角穿過了視窗,易凌心此刻正身著一件單衣斜靠在一張凳子上,一隻手伸到背後正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她的牙關緊咬,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一隻手用力地抓著桌角,另一隻手反手伸到頸後,手腕正微微地划動著。
讓沈浪大吃一驚的是,那隻伸到頸後的手上竟然握著一把鋒利的刺刀。在她的頸後留有一處血肉模糊的傷痕,鋒利的刀鋒正一下一下地劃過她頸後的肌膚,劃過傷疤,在舊傷疤上又新刻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已經浸透了衣衫,橫七豎八的血痕和新舊傷疤交織在一起,將一塊青色的烙印徹底遮蓋起來。
沈浪記得在她頸後的那個位置原先有一個烙印,烙印著一串由數字組成的編號。
沈浪默默地反轉雙手,將視角從視窗處退了出來,慢慢地眼前重新又變成了夜幕籠罩之下連成一片的屋頂。沈浪抬起頭用質問的目光望向風行烈,風行烈似乎不知如何去面對那兩道滿帶著怒火的目光,故意將眼光移向了別處。
沈浪低下頭默不作聲,冷不丁地一下抽出身後的短刀,一刀狠狠地劈向眼前的球體。短刀在空中劃出一條黑色的弧線,鋒利的刀鋒穿過球體,在球體上劃出一道裂痕後一下將它劈成了兩半,但不一會兒兩個半球又合而為一。
沈浪怒火中燒,雙手揮舞著刀亂劈亂砍,刀鋒將球體切割得像魔方一樣支離破碎,但不多久又徹底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