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在刀刀凌遲我啊!”
楊伯雄一甩袖,轉身避開我。高懷貞眼神為難,我哀求地望著他,咬唇道:“高懷貞……”
他雙肩一顫,閉了閉眼,卻斬釘截鐵地說:“恕卑職恐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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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手肘支著青玉案几,垂首無語。
秋蘭見狀,勸慰道:“娘子莫愁,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龍氣護身。倒是娘子,若愁出病來,來日陛下見了,又得心疼了!”
我微微蹙眉,問道:“高懷貞可有說何時動身?”
秋蘭道:“彷彿是明日卯時初刻。”說畢,她瞪大眼道:“娘子打聽這個做什麼,難不成娘子還想隨軍前去?”
我答非所問道:“去把我收在櫃中的紫檀描金盒子取出來。”秋蘭一面開啟櫃門,一面好奇問道:“奴婢記得,娘子很是珍視這個盒子,裡面到底放了什麼呀?”
我恍若未聞,起身在屋內踱來踱去,暗自思忖著。
次日卯時,籠罩在夜色中的莊園已沸騰起來,地面上傳來士兵們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我望了眼趴在桌上熟睡的秋蘭,揣著盒子輕腳走出了臥房。
不過千人軍隊,數量不多,遂行軍速度十分快。我混在一班年輕的小兵中,竟也蒙過了十來日。
只是,行軍之苦,到底是折磨女人。
我捲起衣袖,掬起一捧涼水,胡亂洗了把臉。又摸一摸腰間的盒子,發現還捆得牢牢的,這才放下心。
飯香味遠遠飄來,肚子即刻咕咕的叫了起來。可一想著那些吃食,胃裡又忍不住犯惡心。
還是扛不住飢餓,我硬著頭皮朝炊煙升起的帳篷走去。
呀!那不是高懷貞嗎?
我忙止住腳步,縮了縮腦袋。高懷貞左右張望,神色略顯焦灼,不知正尋何物。
貓腰走了一截,只覺一道目光倏然鎖住了我,回頭慌張一看,高懷貞竟大步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