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曇登時全身一僵,再不敢亂動,面頰緋紅猶如火燒。
李延宗見阿曇這樣,不禁哈哈一笑:“我既答允幫你醫治,定不會食言。先隨我去將‘悲酥清風’還給那幫西夏韃子再說
姑蘇北去向洛陽
兩人及至天寧寺外,十來個西夏武士手持長刀正在寺門前巡邏。
阿曇本以為李延宗會大搖大擺的進去邀功領賞,卻不料做賊似的從後門矮牆潛了進去,帶著她輕飄飄伏在一處房頂上。
阿曇不得不佩服李延宗果真武功了得,帶著她這麼個大活人在這戒備森嚴的寺裡依然來去自如不被發現。從他們潛伏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大殿上的情形。只見大殿上首坐著一極其魁梧的方臉大漢,身著鮮紅披風,衣著倒和李延宗有幾分相似。左側被擋住視線看不見,右側坐著兩男子,一人身著葛衣,舉止粗獷豪邁;一人摺扇青袍,面冠如玉。
阿曇心下疑惑,伸指在瓦塊上寫道:“這明明是座寺院,怎的沒有和尚?”李延宗看了眼殿上的人,似笑非笑道:“自然是被這群西夏人殺光了。”阿曇卻更加不懂了,這人字裡行間絲毫沒對西夏半分尊重,他自己難道不是西夏人嗎?這話卻只在心裡想想,沒有再問。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不知殿裡的人說了什麼,那位手拿摺扇的青袍公子便和另外一長相古怪的人過起招來。雖說是過招,但那公子哥步伐飄忽精妙,那長相古怪的人一把鱷嘴大鉗怎麼也碰不到對方衣角。阿曇這時卻想,這步伐段公子也會的。
身旁的李延宗看了會,涼涼開口說:“那嶽老三也當真是個蠢材!”說罷從懷裡取出一牛皮紙包著的粉末,晃燃火摺子,對阿曇道:“切莫呼吸。”
阿曇立馬捂住口鼻,李延宗用火摺子將粉末烤熱,隨後手腕用勁,悄無聲息的將紙包擲進殿內。不過片刻,殿裡的人武器叮鈴哐啷掉在地上,都軟了身子委頓在地。倒是那青袍公子和葛衣漢子身有解藥不受影響,兩人相攜去了後堂。
李延宗冷冷一笑,阿曇只覺後領被人捉住,身子一輕,便被人帶下房頂。待兩人落地,阿曇卻覺得渾身癱軟,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李延宗皺眉道:“不是叫你別呼吸麼?”阿曇心裡叫苦,她哪能憋氣憋那麼久,還是不小心聞到了些許悲酥清風,藥勁卻是不弱。李延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扔給阿曇,便不再睬她,轉身走進大殿。
阿曇艱難的拿過瓷瓶,拔開塞子,將解藥一股腦倒進嘴巴。霎時間,一種臭的天崩地裂的味道充斥嗅覺味覺,阿曇想也不及想,騰的從地上爬起來,面容扭曲的衝進大殿裡,胡亂拿了杯茶水不停漱口。
“你、你又是誰!”
阿曇聞聲轉過頭,只見那身著大紅披風的人全身無力的歪斜在椅中,正瞪著阿曇又驚又怒。阿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上的茶杯,乾笑著將茶杯還給那人。李延宗看著阿曇,“嗤”聲發笑,抬手一指道:“你竟是把那藥吃了?”
阿曇皺著張臉,點點頭。
李延宗說道:“那藥嗅之即解,你卻吃進肚裡,當真蠢笨如豬!”
阿曇聽他罵自己是豬,心裡有氣,狠狠瞪他一眼。
“喂!你是誰人手下的?!快速給我等解毒,回到西夏,再給你金銀厚祿,加官晉爵!”歪在椅子裡的那人卻是對著李延宗吼道,末了又說:“我若是查出是哪個王八羔子偷了我的悲酥清風亂施,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李延宗輕笑道:“赫連將軍,我就在你面前,你如何將我碎屍萬段?”那赫連將軍一怔,隨即怒不可遏的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為何相助外人?!”
李延宗不再同他說話,朝阿曇一伸手:“把你筆拿來借用片刻。”阿曇猜不透他的意思,但還是將隨身不離的毛筆遞給他。
李延宗端詳了會兒,“嗯”了聲道:“倒是一杆好筆。”說著右手腕輕翻,順勢在杯中一蘸茶水,借力懸身,在粉牆上揮筆行書。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迷人毒風,原璧歸君。”
橫撇豎捺,酣暢瀟灑。李延宗寫罷,利落的旋身立定,身法端得行雲流水。若不是那張臉太過僵硬木訥,倒是賞心悅目。
“赫連將軍,告辭。”李延宗對赫連將軍似譏似嘲微一抱拳,隨即轉身離去。
這……就完了?阿曇愣了愣,連忙快步跟了出去。
李延宗和阿曇剛剛離開,後堂便轉出兩人來,正是那青袍公子和葛衣漢子。殿裡的赫連將軍兀自破口大罵,也沒心思搭理二人。
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