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切口,蓋子上有個洞,好像是從裡面撞開的。孃的,蓋子有十幾公分厚那,該會是炸開的吧!老呂,你先等等,裡面好像有字,在上面看不清楚。”
老呂:“你試試能不能推下來。”
“得嘞,您就瞧好兒吧!”
常書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雙腳頂住石柱,腰間的繩子綁緊。穩住身形後,雙手猛地用力,青銅罈子晃了兩晃:“能推動,你們躲遠點,我推下去。”
我和老呂躲得遠遠的,我捂上耳朵,如此巨大且沉重的青銅罈子從十米的高度摔下來,想必動靜一定很大。
剛想到這兒,常書喊了一聲:“我要推了。”
話音剛落,青銅罈子落了下來。落地時,一聲沉悶的巨響,激起了大片的灰塵。我覺得似乎有些不對,罈子是空心的,不應該這麼沉悶。而且,落地之後便結束了,按理說,應該在地上滾上幾圈才對。
我和老呂迅速圍攏過去,常書也從上面下來。走近了才發現,罈子將地面砸出一個兩米見方的黑洞。常書用手電照進洞內,回頭說道:“嘿嘿,巧了!下面還有一層。”
然後點著一個火摺子,扔進去。這是我們臨來之前用草紙自制的火摺子,燃燒得很快。
等燒完後,常書起身說道:“下面還挺寬敞,依我看,八成是墓主的老巢。我發現,人不管長到多少歲,什麼身份,其本質還是不會改變。好東西都想方設法的藏著掖著,藏的越嚴實,說明東西越貴重。今兒個誤打誤撞,讓咱們哥們兒撿了便宜,找到了老粽子藏寶貝的地方。要是不倒,豈不壞了人家的美意!”
老呂:“也不知道你整天哪來的那麼多歪理,挖人家的墳,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常書:“主席不是說過嗎?浪費是極大的犯罪,送上門來的好東西,要是不讓它重見天日,那罪過可就大了。對吧?悠然同志。”
我:“我看那,要是再說下去,非得讓老粽子跳出來,將冥器雙手奉上,才能對得起你的高風亮節。我們兩個能跟你一起倒鬥,那都是上輩子積的德。”
老呂:“悠然這話說得對,以後,我們就在外面等,你一個人下來就行了。”
說著話,老呂已經將繩子拴在了石柱上,然後順著繩子下去了。我第二個,常書在後面嘟嚷著也跟了下來。
落地的那一刻,我們三個都看傻了。這是一間和上面完全一樣的大廳,如果說上面的鎏金石柱是富麗堂皇的話,那下面的這三十六根柱子則是隻需天上有,不在凡塵中。每根柱子整個的鍍了一層黃金,如此大手筆,簡直歎為觀止。它們與上面的柱子是一體的,看來這些石柱並非形同虛設,而是為了支撐這個地下金庫。
常書摸著柱子上的黃金,反倒是比在外面冷靜的多,估計是已經麻木了。青銅罈子滾到了牆角邊,側翻在地上,老呂正在檢視裡面的文字。他蹲下往裡看,可能是發現了有趣的東西,索性半個身子鑽了進去。過了一會兒,他招呼我過去。
我來到罈子旁邊,他道:“你看看裡面的字認不認識。”
我把父親的筆記和圖紙交給他:“這是煙盒裡發現的,上面記錄的東西很重要,只可惜被血玷汙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修復。”
說完我蹲下看向罈子裡面,罈子的內壁上刻有文字。但字型較小,而且罈子上粗下細,從外面無法辨認。於是,我學老呂的樣子鑽進去。
壇口不大,好在我身形偏瘦,鑽進去並不費勁,只是裂口處參差不齊,有些較尖銳的地方咯的胸口疼。不過當我看到內部雕刻的文字時,就顧不得那點疼痛了。
從壇口開始,全是密密麻麻突起的文字,顯而易見,這不是後來雕刻上的,而是製造件時直接融在一起的。
看字型,有些像藏族文字,其中夾雜著複雜的符號。混合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我鑽出來,老呂正仔細看著筆記,我對他道:“裡面的字我不認識,也沒見過,我先臨摹下來,回去再研究。”
我把手電前蓋拆下來,露出裡面的燈泡,這樣一來就可以照亮整個罈子。然後帶著紙和筆,再次鑽進去。這些字元圍繞一圈,沒有起始,我只能不分先後全部抄了一遍。裡面的空間不大,有些地方需要擺出很費勁的姿勢才能看到。我足足抄了一個多小時,才全部抄完。
出來後,剛準備起身,卻又不自覺地坐在了地上,我這才發現,雙腿已經麻木的站不起來了。常書和老呂趕緊把我攙扶到一邊,讓我坐下休息。我把抄好的字元遞給老呂,常書把煙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