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
“快,快,準備繩子。”
姚連枝把事先已經準備好的繩索甩進洞裡,此時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其中還夾雜著一種類似於磨牙一樣的“咯咯”聲。
於此同時,洞內傳來老頭子的聲音:“是綠皮遊屍,趕緊跑。”
姚連枝與老二仍然寸步不離,只是死死的抓住繩子,等待王頭上來。
老頭子見他二人不肯離開,用力一跺腳雙手狠狠在大腿上一拍:“嗨!造孽啊!”
緊接著抓住繩子,並捆在自己腰上。姚連枝與老二見老頭子已經就位,於是拼命的往上拉。
突然繩子那頭的重量猛然加重,老二暗道一聲:壞了。
洞內傳來一聲慘叫:“啊……!它咬住我的腳了,快放手,趕緊跑。”
二人哪肯放手,他們咬緊牙關拼命拉扯,早已將手上的劇痛拋之腦後。
老頭子見二人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極力勸阻,於是用盡全力想將腰間的繩子解開。但是繩子上承載著自己和綠皮遊屍的重量,繃得太緊,即便是活結也很難解開,何況情急之下系成了死結。
老頭子一點一點接近洞口,他的腦子飛速的轉動,出了洞口應該如何應對綠皮遊屍。很快,老頭子的半個身子已經露出地面,姚連枝拉住王頭兒往外拖,老二則手握虎頭鍬,待綠皮遊屍露出腦袋,給其致命一擊。
姚連枝將老頭子拉出盜洞,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綠皮遊屍正死死的咬住王頭兒的腳踝。綠皮遊屍光禿禿的頭顱上滿是結痂的爛肉,暗黃色的頭骨大部分裸漏在外。
老二卯足了勁,照準綠皮遊屍的頭部砍下去。猶如砍向鋼鐵,震得虎口發麻,虎頭鍬也被震飛出去,落在遠處的地上。
這一鍬匯聚了他所有的力道,而且在危急時刻,猛勁又添三分,卻只是將綠皮遊屍的頭骨砍出一絲裂縫。老二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綠皮遊屍竟然這麼抗造。於是趕緊抄起另一把虎頭鍬,照同樣的方法又來一次。
這次事先有所準備,掌握了力度之後,一鍬下去綠皮遊屍的頭骨開裂。虎頭鍬卡在骨縫中,中年男人大喝一聲,將虎頭鍬拔出,大量的綠黃色液體從裂縫中溢位,疼的綠皮遊屍發出母豬臨死前一樣的慘叫。
姚連枝扶著老頭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傻了眼。老二呵斥道:“還他孃的看,趕緊走。”
姚連枝這才恍然大悟,忙攙起老頭子直奔來時的方向。老頭子的腳踝險些被咬斷,此時血流不止,如不及時救治,恐怕性命難保。
姚連枝邊跑邊說:“東西到手了吧!”
“沒來得及拿那畜牲就出現了。”
姚連枝回頭看向洞口,卻發現老二和綠皮遊屍都不見了。姚連枝趕忙停下腳步,立刻顯得四周異常安靜,只有一種悉悉嗦嗦的聲音,往反方向漸行漸遠。
這時,從遠處的林子裡傳來老二的喊聲:“帶著王頭兒趕緊離開,千萬別回來。”
接著便再無聲響。姚連枝把老頭子放在一棵樹下。
“綠毛子不在,我去取名器,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老頭子來不及阻攔,姚連枝一口氣衝到洞口,想都沒想,一頭鑽了進去。
老頭子焦急萬分,他咬住自己的手掌努力使自己清醒。一根菸的功夫,洞內仍然沒有動靜。老頭子心說不能再等了,他正要爬向洞口,只聽見洞內姚連枝的聲音傳來:“大哥快跑,裡面還有一隻。”
緊接著,血紅色的光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便是姚連枝那極其悽慘的叫聲,那聲音已經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夾雜著如同母豬臨死前的慘叫和骨頭被咬碎的聲音,聽得老頭子幾乎快要瘋掉。
他悔恨不該不聽老二的勸阻,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聽不到姚連枝的慘叫。於是老頭子雙拳拼命的拍打著頭部,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最後抱著頭猛烈的撞擊樹幹,卻無法減輕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啊……!”
老頭子仰天咆哮,精神變得恍惚,他本能地朝著來時的路爬去,那是一種潛在的求生*,支配著身體做著最後的掙扎。不知爬了多久,渾身已毫無知覺,漸漸的視線開始模糊,直至失去意識。
老頭子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獵戶家中。他的身體極其虛弱,腦子裡彷彿有把鋼刀來回攪動,痛得快要裂開。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之間喪失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又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兩個月後,在獵戶的悉心照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