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陽穴:“唔?可是悠悠?”
“是的,爺,您昨晚又醉在我這裡了。”我睜大了我的眼,只見一個姑蘇美女,眉目含笑地端著一杯杭菊蜂蜜茶:“這是最早開的一批嫩菊花泡得吧。”
“爺好厲害,正是悠悠專門為您摘的。”她在那裡含情默默,我打了一個冷戰,不過還是鎮定地笑了笑:“悠悠真是想得周到。”
這是我在蘇州春風樓買下的頭牌清水官人,當時並沒有為她美貌或是嫻熟的琴棋書畫所傾倒,只是一聽她的名字就怔住了,也不知為什麼就一下子大手筆了化了二十萬兩雪花銀將她買下來,創造了風月場所,砸銀子的新紀錄,此時一下子傳為江南風花雪月大事紀的一特大新聞,青樓雅客人人表面上皆說我風雅已極,背地裡暗議我身子骨不出兩年肯定完蛋,布衣老百姓表面上和背地裡的評價就五個字——有錢的色胚。
張之嚴見了悠悠,悠悠對他福了一福,然後只用軟軟的蘇州話說了一句:“張大人好啊。”
張之嚴混身的骨頭立刻都酥了,躍躍欲試也想買一個姑蘇清水官人,不過我那個義嫂,洛玉華後腳跟了進來,俏臉一沉,他就立刻吶吶地鬆了悠悠白嫩的小手,然後打消了這第N次湧起的再娶的念頭。
就連段月容聽了此事,也專門放下戰事,趕過來看了半天這個我化大價錢買下來的紅牌藝伎,朝珠夫人的河東獅名遠揚在外,悠悠自然嚇得小臉煞白。
段月容冷著臉,用他那越來越有正室威嚴的紫眼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該凸的地方看,不該凸的地方也看,就差沒有要剝了悠悠的衣物看了。
就在我以為他會問我把悠悠要了過去,充陳他的後宮時,沒想到他卻輕嗤一聲:“冶葉倡條,不但不值這個價,早晚也是個道旁苦李罷了。”
段月容啊段月容,你說你這話缺德不缺德啊!
我瞪著他,可是他卻昂起滿是珠翠的頭,鬢邊那支鳳凰奔月釵微微搖晃著,裝模作樣地扭著腰肢進了我的房,我自然是安慰了淚盈滿眶的悠悠幾句,然後衝進去書房,正要與他大吵一架,他卻立刻將我摟在懷中,輕聲問道:“你說我漂亮還是她漂亮?”
我的一團火氣煙不知何時煙消去雲散,只能在那裡嘿嘿傻笑,這小子做女人真是入戲啊,但口頭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自然是我家娘子更漂亮些。”
他嘴角一彎,紫瞳好似也笑彎了起來,將我深深吻住,滿是溫存挑逗,手裡也不老實地亂摸起來,我一邊掙扎,一邊喚著夕顏,小丫頭一頭衝了進來,壞了段月容的好事,夕顏卻樂呵呵的撲進段月容的懷中,解救了我:“娘娘壞,老是一來就奔爹爹的房裡,不理夕顏。”
段月容抱著她,紫瞳不悅地看著我,眼中的情慾一點點淡去,口中公式化地說道:“娘娘正要去看夕顏,卻不想夕顏這就來了嘛?”
君家寨一戰後,我僥倖還生,君家寨里人活下來的人屈指可數,君阿計,昌發哥還有長葉都死在戰火之中,老族長斷了一條腿,君二狗活了下,因為寨子保衛戰中感動了牛哥二嫂,就在戰火後三個月娶了她。
段月容成功地實現了讓君翠花對他痴迷的誓言,君翠花的武功還行,段月容就不顧我的反對,收了她,好在他還有點人性,答應我就只收她作侍女,並向我保證,只要她看上他的任何一個侍衛,他都會幫她成就一段好姻緣。
然而,恢復了男裝的段月容卻打破了長根所有關於女姓的美好幻想,君翠花已不肯再為他回頭,為了君家寨的香火,他娶了另一個適齡女孩,現在俱說有了一大堆孩子,我收養了君家寨所有的孤兒,而這些孤兒絕大多數是我的弟子,於是我覺得還是以男裝的身份活下去更好一些,並沒有告訴眾人我的真實性別。
段月容本想強帶我回南詔,但是同他父親的見面,改變了他的主意。
我醒後,段月容拉著我去見了他的父王豫剛親王,這位快七十的老人經過障毒之地的磨難,骨瘦如柴,身子卻如白揚挺拔,精神攫爍,目光如炬,他手中抱著夕顏,有些寵溺地逗著她玩,夕顏在老王爺的懷中咯咯亂笑,老王爺又同段月容用白族話說了幾句,段月容的眉頭皺了起來,後來我知道,原來老王爺是在說,可惜是個女孩,如果長得像你一些,可能會更漂亮。
豫剛老王爺姓段名剛,是有名的暴脾氣,見我來了,就讓人把夕顏抱下去,然後看了我幾眼,對我冷冷說道:“花西夫人,久聞大名,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相見。“
我微笑著,剛恢復的身子因為久站而打著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