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都飛濺到了阿暖的身上,阿暖細皮嫩肉的,那些碎片可不嵌進了她肌膚裡。
當時她是眉毛都沒皺一下,回到房間裡就跟阿碧嚷嚷起痛來。
阿碧幫她細細檢查,挑出那些細瓷,一邊挑,一邊眼圈都紅了。
她們家姑娘,自小都被老太爺,老太太,太太,舅老爺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何時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虐待?
她道:“姑娘,您怎麼這麼莽撞,這裡畢竟是京城雲家,他們的地盤,一個護著您的人都沒有,您何必不停的挑釁他們,跟他們硬碰硬。。。。。。”
“我不想住這裡了,一天也不想。”雲暖嘟囔道。
原先她是跟母親說好了,先應付著他們,等到母親十一月份也到了北平再說。
可是她住在這雲家,天天被窺伺著,應付著那幾人,這房間,自己的東西,怕不是每日都要被那個什麼叫阿環的丫鬟翻個遍。
雖說她應付得來,可是外面的日子那麼開心,自己要做,可以做的事情那麼多,她還想著快點摸清情況,早點為自己和母親的將來作打算呢,可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和雲佰城還有袁蘭繡他們身上了。
今日雲琪腦抽,難得又有凌夏這個神助攻,她當然就把握住機會把這事給攪和出來。
阿碧的手頓了頓,沉默了下去,沒再出聲。
寂靜中,只聽得阿暖又道,“阿碧,我想孃親了。”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般。
阿碧心頭一酸,眼淚都差點冒出來。
她忙收了手,眨了眨眼,想把淚意收回去,她現在給雲暖挑著細瓷,可不能淚眼模糊的。
雲暖側頭看了她一眼,收了剛剛的傷感,咧了嘴笑道:“這有什麼好傷心的,你看我不是也沒什麼嗎。你放心,我那封信寄到延城,母親定是不會再等到十一月份,怕是很快就要上京了。”
八成祖父祖母都要一起過來,屆時就把事情一次性解決好了。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母親,雲暖覺得身上的那點子疼痛實在算不得什麼了,真真切切的高興起來。
雲佰城和袁蘭繡的主臥房。
雲佰城看著袁蘭繡,眼神探究,好一會兒,他才問道:“蘭繡,你讓雲暖到北平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袁蘭繡是他的枕邊人,她的性子,他十分清楚。
這麼多年來,袁蘭繡都對陳氏母女的存在深惡痛絕,並且因為當年自己先在北平承諾了她,一定會娶她,然後和她一起留洋,更是要了她的身子,回到延城之後卻又陳氏成了親,有了孩子,自己有所理虧,她更是恨得理直氣壯。
可這一次,她先是勸自己把雲暖接到京中來,雲暖貌似乖巧,實則處處挑釁,他看出袁蘭繡明明屢屢被刺激得不輕,但面兒上對雲暖卻是真的沒得說,就是今日雲暖在外這般羞辱她,她竟然還替她說話。
雲佰城是自私,卻並不蠢,有些事情只要不觸及他的利益,他不想理會罷了。
袁蘭繡肯哄著雲暖,對他來說,本是巴不得的事。
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袁蘭繡還要哄著雲暖,為什麼?
袁蘭繡被問,面色轉換,內心各種天人交戰,事到如今,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雲暖根本不是她當初以為的一個很好擺弄的一個小姑娘?
她觀阿暖的行事前前後後聯絡起來也實在覺得玄乎和驚懼,覺得她的性子並不可控,此時以她本心,根本就不想再和她牽扯,而是更想把陳氏和雲暖都趕出雲家門,再無瓜葛才好,只是她大伯逼著她把雲琪送給馮厚平,她已經推出了雲暖,再無退路了而已。
可是單憑她自己,沒有云佰城的支援,就算她能用陰私手段害了雲暖失…身於馮厚平,但最後怕是不單止半點好處落不著,說不得還會引來雲暖的瘋狂報復,還有那延城的公婆,也斷斷饒不了自己的。
她想要讓雲佰城來推動此事。
袁蘭繡思忖良久,最終咬牙跪下,落淚道:“老爺,這事,我一直都想跟您說,可是卻每次話到嘴邊都開不了口,老爺,對不起。”
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
袁蘭繡在他面前可從來不曾這樣過,雲佰城越發狐疑,先前的倦意一掃而光,眼睛盯著袁蘭繡,道:“說,到底是什麼事,哭,哭有什麼用?”
袁蘭繡這才拿著帕子按了按淚,小心掂量著道:“老爺,是,是我大伯,前幾個月的時候他到我們家中,偶然見到了阿暖的相片。老爺您知道,阿暖她生得出色,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