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但以塞外部落的人口基數,這已經是一支足夠顛覆任何一個部落的陣容了。
這樣的陣容,去圍剿一個武者,可見畢玄在他們心裡的地位有多高。
咻……
萬箭齊發。
可惜這些強弓硬箭的結果就是無以命中,把地面鋪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項東海的身影已經倒退了,慢步向沙塵中心走去。
雖然項東海的腳步看起來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彷彿能縮地成尺一般,慢不行走竟然跟那些草原騎兵的速度不相上下,一直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
一直。
一直到連三萬草原騎兵也被瀰漫的風沙所吞噬了之後,頡利,還有趙德言他們這才恍然醒悟,馬上呵斥身邊的軍士,快馬加鞭叫回那三萬騎兵。
不過他們還有機會麼?
……
墩欲谷是頡利的手下大將,可是他之所以有今日的一切,全拜畢玄所賜。
對於墩欲谷來說,沒有畢玄就沒有今日的墩欲谷,沒有畢玄,今日的墩欲谷估計至多就是頡利最為信賴、最引以為豪的金狼軍一員而已,絕不可能像今天這樣走到哪裡都所人所景仰,為人所崇拜。
對於頡利來說,畢玄就是他的恩師,就是他的父親。
所以畢玄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大,所以頡利的一聲命令,他就帶領所部近萬金狼軍,匯合畢玄本族的突厥狼騎共達三萬餘騎,發誓要將這個褻瀆他們心中聖者的惡徒千刀萬剮,讓其享受這個世界所有的酷刑。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那人終於停了下來。
周圍還是黃沙一片,那個看起來絕不過二十,臉面稚嫩得有若少年的男子竟然用著一個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怒火中燒。
骨瘦如柴的墩欲谷持矛飛奔殺來。墩欲谷不愧是頡利的頭號大將,矛法深得畢玄的傳承,這一矛來勢之兇猛,竟然有一種突破音障的味道,帶著一股撕裂空氣的焦臭味道直刺而來。
“哎……”
連畢玄的月狼矛也奈何不了項東海,更不說區區的墩欲谷了。
伴隨著項東海的一聲嘆息,項東海張手成爪,如探囊取物一般將墩欲谷的狼矛給抓了過來,用了一扯,墩欲谷的身體竟然與寶馬分離,直撲項東海而來。
寒光一閃。
墩欲谷的脖子一涼,隨後就有一通鮮血噴薄而出。
墩欲谷從未想過自己是這般的不堪一擊,明明對手的招數再是普通不過,可偏偏自己無能為力,彷彿項東海的一切都是絕對的,都是天地的道理,自己不可能逆轉他的意願。
就這樣,墩欲谷帶著無盡的疑惑和深深的不甘從此沉睡,不再醒來。
看著那些已經被怒火充斥了心靈的金狼軍和突厥狼騎,項東海的雙眼越發的空洞,越發的無奈,把手中的狼矛一轉,一瞬間揮舞起點點寒光,每一點寒光都直接飛入一個飛刺過來的騎兵眉心,沒有一個遺漏……
咻……
這一輪密集的強弓勁箭竟然不顧自己人的死活,朝項東海所在的數十丈方圓覆蓋而來。其中至少有過百支是包含著雄渾的內力筆直飛射過來的,其殺傷力一點也不比一般的守城勁弩遜色。
可是,所有的箭支,包括那些隱含雄渾內力的穿心、破甲之箭皆在項東海的三尺之前紛紛墜落。
三尺氣牆。
號稱世界上最強種族的得意攻擊,居然連項東海的護體罡氣也破不了。看到這裡,所有的人都心寒了,都恐懼了,他們這才發覺自己與這個人敵對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可是,項東海沒有繼續自己的屠殺,而是將手中的狼矛插到地裡,轉身離開。
此時,肆虐的黃沙突然地停止了,將周圍的地形逐漸給顯露了出來。這是一個巨型峽谷,一個大到足夠可以融合十萬軍馬穿梭的巨型峽谷。只可惜,現在這個峽谷就是葬送這三萬草原騎兵的死亡之谷。
在峽谷的上邊和兩個出口,則是站滿了手持長槍勁弓的漢家子弟兵,特別是峽谷的盡頭,寇仲那雄偉的身軀有若泰山般鎮壓在那裡;在寇仲的身邊,左邊是徐子陵,右邊是跋鋒寒。
原本這將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可是,所有的人,包括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在內的眾多高手,全部都停止了下來。
一步一步的,項東海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過去,身體不斷地向上提升,不斷地向遠方的天空走去。
彷彿,在他的腳下有一條可以直通另一個世界的無形階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