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正,道:“大丈夫理當越挫越堅,秦兄弟怎說出這種喪氣的話來——”
正說著,忽聽人聲鼎沸,腳步紛壇,四人一齊循聲望去,但見一大群人,正由北向南如飛奔來。
那群人有二三十名之多,人人手裡都執著兵刃,但行色匆匆,神情惶惶,其中許多更是遍體血汙,步履踉蹌,顯然是帶了傷。
凌茜急聲道:“是怎麼一回事,羽哥哥,快去問問……”
陶羽應了一聲,身形微閃,迎頭攔住其中一個灰衣大漢,拱手道:“敢問兄臺,前面發生了什麼事,竟使各位這般匆促……”
那灰衣大漢神色驚惶地瞪了陶羽一眼,手中一柄極沉九環刀連忙橫舉護胸,沉聲說道:
“您可是飛雲山莊門下?”
陶羽微微一怔,搖搖頭道:“我等都不是飛雲山莊的人灰衣大漢噓一口氣,搶著道:“既然不是,奉勸你們趕快遠避,休要惹殺身之禍……”
話未說完,奪路欲奔。
陶羽忙一閃身,又將他攔住,含笑道:“前面究竟有何事故,兄臺未說出來。”
灰衣大漢焦急地一頓腳:怒聲說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知進退,實對你說吧!武林各派秘密集會黃山,被飛雲山莊大批高手包圍,激戰之下,咱們黃山派掌門已經力戰身亡,各派高手都正在四散逃命,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陶羽聽了這番話,不禁機伶打個寒噤,臉上矍然變色,灰衣大漢見他驚駭如此,重重哼了一聲,邁開大步,如飛狂奔而去。
秦佑駭然道:“黃山之會,最是機密,怎會被飛雲山莊探到風聲呢?”
辛弟道:“難怪路上見到,全是行色匆匆的傢伙,一定是黃山派把訊息傳給門下弟子,知道的人太多,訊息就走漏了”
陶羽跌足長嘆道:“此事因我而起,不想竟使黃山派遭此覆亡慘禍,唉!我的罪孽,何其太重。”
凌茜介面道:“別盡唉聲嘆氣了,快趕到黃山去,也許還來得及救一些人……”
陶羽神情一震,道:“茜妹說得是,無論如何,咱們都該立刻趕去看看。”
四人各展身法,疾如星丸,向北飛奔,沿途竟不斷見到重傷倒斃的死屍,顯然都是黃山門下弟子,陶羽心如刀割,含淚一一掩埋;因之直到黃昏,才迤邐趕到黃山山麓。
陶羽不暇思忖,便要連夜登山,卻被秦佑攔住,道:“大哥,紫陽道長當初約你的時候,有沒有說明見面的地方,是在黃山那一處所在?”
陶羽點頭道:“他說是黃山天都峰。”
秦佑道:“他那時自是沒有想到會有今日慘變,現在十大門派已經瓦解星散,咱們冒冒失失要到哪裡去尋他們?”
陶羽被他這麼一說,頓感失了主意,不期然扭頭去望凌茜。
凌鑿笑道:“羽哥哥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偌大一場驚世駭俗的惡戰,山上豈無一點痕跡可循?”
正說著,忽聽山上傳來一聲震天大喝,片刻間,幾條人影,風馳電奔般從山上急瀉而下。
四人一齊旋身戒備,只見來人二前三後,前面兩人一老一少,那老者白髯齊胸,面如重棗,肩頭斜掛著一隻奇形布袋,腰懸革囊,緊緊牽著身邊一個二十餘歲的年青人,神情慌張疾奔下山,後面卻有三人銜尾窮追不捨。
陶羽眼尖,早認出那緊追下來的三個人之中,有一個身軀碩大無比,手臂上挽著一個閃閃發光的圓形銅牌,竟是“銅牌飛叉”傅三槐。
當下連忙沉聲叫道:“擋住後面三個,他們是飛雲山莊。”
話尚未完,那老少二人已奔到近處,他們一見山下也有四人並肩攔路,臉色大變。
那灰袍老人低聲向少年說道:“娃兒,事己急了,爺爺擋住追兵,你能衝得過去,自往武當去見紫陽道長。”
說著,鬆了手,急急扯開肩上布袋,從袋裡了取出兩架附有木柄小箱的奇形小弓,一架遞給少年,另一架端握在左掌掌心,轉身大喝道:“姓傅的,既然趕盡殺絕,休怪我老頭子要還手了。”
銅牌飛叉傅三槐一見那老人取了奇形弓彎,似是極為憚忌,揮手製止兩個同伴,自己也沉氣停身,銅牌緊掩胸前,笑道:“莫老兒,你…向未曾涉足江湖,今日為何也來淌這渾水,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肯歸附飛雲山莊,傅某保你一把川陝分堂堂主的交椅如何?”
灰袍老人用力吐了一口唾味,道:“呸!你自己不如羞恥,賣身投靠,把我姓莫的也看成什麼人物,你若敢再近一步,老頭子認得你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