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卻彷彿是我這一年來度過的最單純的時光。我都有怎樣的表情，和仇小瀕有沒有互動，這些都已經忘記了，甚至感覺舞臺上、劇場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丁寧是誰，夏宛若是幹嘛的，當下貌似全都忘記了，我就如三年前新生演出一樣的單純，就如剛結束高考時的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後來回想，我幹嘛沒事去淋大雨呢，找個僻靜的地方拉拉琴不是很好嗎？

演出有的時候事件很幸福的事，我總感覺它的樂趣不是成功後的鮮花與掌聲，而是過程。舞臺有時會幻化成一個保護傘，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臺下的某個角落，有專屬於自己的眼光。像是京京、像是關唯。這感覺是一種超越愛情的溫暖，讓我有了短暫的超脫。

第52章

演出順利結束，而且空前成功，我和仇小瀕收拾好東西。

“莫凌，合作很愉快。”仇小瀕笑得很燦爛。

“是啊，謝謝你。”我向仇小瀕道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他很疑惑，用手撓了撓後腦勺，樣子很呆。

我衝他笑了笑，沒作什麼回答。他怎麼會知道，這是我一年來最輕鬆的一個晚上，這樣的時光彌足珍貴，而這一切僅僅源自仇小瀕的一個提議。

“那我也謝謝你。”臺下的仇小瀕變得有些調皮，大概是袁庭在的時候反而有些拘束：“要不是你答應一起演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我逗他，真是不容易，在那些紛擾的事情裡，還能找到這樣的空隙。

“是啊是啊。”仇小瀕附和著，然後我兩開懷大笑起來。

“喲，笑得很開心嘛。”不用看，一聽就是袁庭的聲音，她怎麼又開始怪里怪氣地說話。

“幹嘛，人家演出成功，不笑難道還哭。”袁庭的身邊，站著京京和關唯。這兩個女人也真是，明明不怎麼對付，還總愛湊到一起去，不知道該說是巧合還是什麼：“莫凌，你不用理她。”

“你又怎麼了？”仇小瀕趕緊上前把袁庭拉到一邊：“別胡鬧，大家都很高興，別掃興。”

“掃興？掃了誰的興啊，你的，還是她的？”袁庭莫名其妙生起氣來，用手指了指我，圓鼓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仇小瀕：“難怪你千方百計地說服我要跟她一起演出，仇小瀕，你葫蘆裡賣什麼藥啊！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個瘋子，在這裡鬼吼鬼叫什麼！”京京看著袁庭一臉不爽的樣子：“仇小瀕，有問題自己把你女人拉到一邊去解決！我們可沒空在這裡看你演戲。”

“你以為是我們兩的問題？”袁庭有把攻擊範圍擴大的趨勢，眼神巡視一圈後，落在我身上：“還有你！”

關唯警惕地朝我身邊挪了挪，站在了離我最近的地方。

“我們家莫凌怎麼你了？”京京微仰著下巴，盛氣凌人的樣子跟袁庭比還是稍遜風騷。

“真不是省油的燈啊。”雖然同住一屋簷下，難免會有些爭執，但今天的袁庭，表現出了少有的情緒，在她的眼裡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兒朋友的情分：“原來最危險的朋友就在身邊，你們在臺上風光，憑什麼要我在下面承受這一切，承受這種侮辱。”

“真是莫名其妙。”我也沒了好氣色，這麼無理取鬧怎麼還能任由著她來。

“行了！”仇小瀕一把抓住袁庭的手臂：“你這個樣子就像個潑婦！”

話音剛落，仇小瀕的臉上就留下了袁庭的一巴掌：“說我是潑婦，那你們呢。臺下的竊竊私語你們聽見了嗎？我都覺得噁心。莫凌，你真有本事，你真行！”

“怎麼了？”我越發聽不懂袁庭在說些什麼，轉頭問關唯。他們既然能一起來，相信在臺下的座位也不會遠。

“你們表現得很好，臺下很多觀眾都在議論。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一定是一對……情侶。”關唯小聲在我耳邊說，應該是怕袁庭再聽見，更加受刺激。

這下我全明白了，跟袁庭住了三年，要是還不瞭解她的脾氣，那我算是白活了，難怪她激動成這樣。一直以來，我都能隱隱感覺到她和仇小瀕之間有問題，但每次問她，她都會避而不答轉移話題，或者裝作沒那回事，說我想太多，她們感情好得很。

看來問題不小，不然怎麼可能就這麼一個無端的閒話氣成這樣。現在想來，他們之間的感情的確很難讓人看清楚。仇小瀕在袁庭面前也跟平常的他有些不一樣，三年了，難道他們之間還不能坦誠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