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道長。蘇任沒去,既然要走,那就儘快趕到都江堰,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劉高傳來訊息,成都的輿論已經起來,蒙家也發現後面有人推動。成都附近各縣的議論幾乎將蒙家淹沒,蒙家為了此事派人到處奔波,希望能平息下去,可是事與願違。
蒙季躺在床上搗氣,眼看著病入膏肓,能不能熬到過年都不知道。醫官來了一個又來一個,所有的說辭都一樣,那就是需要靜養。誰也知道這時候蒙季根本靜不下來。
蒙劉氏作為蒙家的女主人,瞪著眼睛對蒙必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處理,對你父親什麼都不要提,咱們這家,只要有你父親在,無論外面說成什麼樣,依然是蜀中大戶,倘若你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你扛不起!”
蒙必連忙點頭:“孩兒明白,可是很多事情……”
“今日我便做主了!”蒙劉氏怒道:“你如今也十九了,也該擔些擔子,你看看那個蘇任頂多十七八歲!在你父親痊癒之前,這蒙家你當家!”
“母親……!”
“有事你和你表兄商議,別看我平時不怎麼管你們父子,你們乾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後院中的人是誰我很清楚,雖然你的表兄和表舅不能露面,出個主意還是可以的,你侯家表舅還有不少手下,能用就得用上,只可惜我的哥哥好好的溫水縣丞竟然落到那樣一個下場。”
蒙劉氏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蒙必連忙跪倒:“母親保重身體,孩兒一定擔起這付擔子,不讓那個蘇任得逞!”
蒙家的表現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些被抓的人全部釋放,並對受害者進行了賠償。從此之後,蒙家人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緊閉大門,躲在家裡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任憑外面人議論。
侯建和劉俊正在吃飯。他們沒有聽劉堂的建議去淮南國,而是一直藏在蘇任的眼皮子底下。蒙家和劉家乃是親戚,蒙必的母親是劉文的妹妹,也就是劉俊的親姑姑。當年,蒙季的夫人早喪。劉堂便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蒙季,此事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知道人的並不多。
蒙必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半罈子酒:“來,陪我喝一杯,這縮頭烏龜還要做到憋屈!”
劉俊連忙扶著蒙必坐下。對面的侯建低著頭一聲不吭,一口一口有條不紊的吃飯,絲毫沒有被這兩人影響。
蒙必“啪”一聲,將手裡的酒罈子摔了個粉碎,酒氣立刻散滿了整個院子,甩開劉俊的手,指著侯建:“讓你幫我出個主意,這就是你的主意?現在我們連家門都不敢出,再這麼下去蒙家就完了!呵呵,說起來還真是所託非人了,你們原本就是蘇任的手下敗將,找你們幫忙真是失誤!”
“表弟,你喝多了!”
蒙必將劉俊一把推開:“你才喝多了,哼,我們蒙家從來不做縮頭烏龜,今日就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麼平息此事的!”
“吧唧!”蒙必剛走兩步,便摔倒在地。劉俊上前攙扶,卻發現已經睡著了。嘆了口氣搖搖頭:“候叔,幫我把表兄抬回去吧?”
侯建依然在吃飯,看都沒看這兄弟倆:“讓他睡著吧!趴在地上能清醒清醒!”
劉俊無奈,叫過來兩個僕人,三個人抬著蒙必進了屋子。侯建這才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放下飯碗,起身站在院子裡的樹下。四下蕭索,遠處的群山若隱若現,侯建的眼睛裡有落寞也有不甘。
候四過來收拾碗筷,侯建便問道:“他真的去了都江堰?”
候四點點頭。侯建想了半天:“還是算了,能用的,信得過的恐怕已經沒有幾人了。”
候四沒說話,收拾了碗筷,抱回廚房去了。只留下侯建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中。
馬上就是年關。《太初曆》還沒有頒佈,過年就比較混亂。去年的年節在臘月,今年的年節竟然是冬月。成都市變的熱鬧了,雖然蒙家的事情還是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卻已經有了被年味沖淡的趨勢。大家相互見面也不怎麼打聽蒙家的近況,而變成了拱手,過年好。
蒙季的病有了起色,靠在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侯建被請了來,從蒙必和蒙劉氏的嘴裡,蒙季知道了以沉默應對這場留言的推手是侯建。
掙扎著想要起來,蒙必連忙扶住:“這次多謝候兄,若不是你力挽狂瀾,不知道必兒會幹出什麼事來。”
侯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蒙季接著道:“我這一病不起,很多事情都沒了辦法,我想請你留下,幫著必兒穩定住現在的局勢,必兒到底年輕,沒有經過歷練,不是蘇任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