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就這灌夫還覺得不夠多。阿巽也在灌夫家裡蹭過飯,當然他不是為了那頓飯,而是想要結交長安城的三教九流。後來,阿巽離開灌家另起爐灶,但和灌夫的這份情誼還在。
阿巽連忙給灌夫倒了杯酒:“灌老將軍說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這麼大的陣仗,我有幾個腦袋敢這麼幹?”
“這倒也是!”灌夫點點頭:“這是長安,不是你們蜀郡,對了,裡面是不是就是那個蜀郡商賈蘇任蘇子恆的家?”
“灌老將軍連這都知道?”
“哈哈哈!別的說不好,這長安城裡的事情我還知道一些,不過這個蘇任到也有膽,沒進長安就斷了堂邑候兒子的臂膀,又不知用什麼手段弄塌了橫門,若是別人,那一條都是必死無疑,可蘇子恆竟然好端端的活著,就這一點老夫佩服他。”
阿巽不想將話題引到蘇任身上,現在這局面,蘇任一直沒有露面,阿巽心裡著急,便不自居的長起身子往酒肆外面的人群中看。
灌夫喝了一口酒,見阿巽沒聽他說話,也扭頭看了看:“看什麼呢?”
“沒什麼,我是覺得奇怪,灌老將軍來了,為何不見魏其侯?”
“進宮了!”
“進宮?為何?”
“魏其候和咱們不一樣,他是什麼閒事都要管,本來我和他一起來的,看見這邊的動靜就急急忙忙進宮了,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端倪!”
阿巽心裡咯噔一下:“魏其候沒說嗎?”
灌夫搖搖頭:“沒說,只說會出大事,弄不好要死很多人,所以我就來看看,這不遇見了你!”
阿巽再也不能平靜了,扭頭給身後的小童使眼色。小童點點頭,快步走出門外,將手裡來的竹筒往地上一放,掏出火摺子就點。阿巽一看小童的架勢,知道這小子會錯了意,緊跟其後衝了出來,一把奪過小童手裡的火摺子。可惜晚了,露在竹筒外面的那根細線已經燃燒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竹筒裡面燒去。
“哧……!”一股青煙瀰漫開來,竹筒的一頭一個東西直飛天際。“啪!”一聲脆響,聲音很大。看熱鬧的百姓全都望著天空,直到那東西炸開,這才慢慢的將目光移下來落到阿巽和他的小童身上。阿巽面色鐵青,愣愣的拿著火摺子。小童已經嚇傻了,原來這東西是這樣的,竟然能飛那麼高。
“這是什麼東西?”灌夫端著酒杯走出酒肆,看看天上還沒有消散的硝煙,又望望地上已經被燻黑的竹筒。
叮叮噹噹的打鬥聲從東新街裡面傳出來,百姓們瞬間就瘋狂了,一個個踮著腳希望從街口的那些人頭頂上看過去。有些著急的已經爬上了兩邊的樹木,一邊往裡看,一邊興奮的大喊:“打起來了,真的打起來了!”
蘇任被突然響起的爆炸嚇了一跳,連忙伸出腦袋望向窗外。天空中一條清晰的煙霧帶,讓蘇任緊皺眉頭,訊號一響家裡的人就會開打,這是他們的約定,這下自己不動手都不行了。
黃十三急急忙忙跑上來:“是巽老大自己點的!”
“龜兒子!這小子是想害死我們!”霍金大罵,扭頭問蘇任:“大哥,怎麼辦?”
“動手!將錯就錯,記住不能逃脫一個!”
霍金點點頭,轉身下了樓。
喊殺聲和哀嚎不斷的鑽進阿巽的耳朵,那些聚攏在街口的乞丐和混混已經開始後退了。剛才留在這裡,是礙於巽老大的威嚴,既然已經打起來了,他們可不想死在這裡。
灌夫攀上一棵大樹,三兩下便上了房頂,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了。東新街內,御林軍正在和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打鬥,而且御林軍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些人三三倆倆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一般的草寇。御林軍節節敗退,好不容易穩住陣腳,斜刺裡又殺出來一群人,兩下夾攻,御林軍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除了那些來歷不明的武裝人員之外,還有幾十個僕從打扮的人。但凡街道上出現屍體或者傷者,立刻就會被抬走。從灌夫這個角度看過去,東新街上的打鬥雖然激烈,傷亡卻沒有多少,除了地上一灘灘的血跡之外,只有幾個哀嚎的或者死去的,其他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住手!住手!”圍觀人群的後方,有人高聲呼喊。人群自動閃開一條路,將那個呼喊的人放進來。那人穿著沉重的袍服,跑的汗流浹背,依然還在堅持。
灌夫從屋頂上跳下來:“魏其候,您這是……”
“快快隨我進去,我有太后旨意!”
魏其候竇嬰比灌夫年長一點,頭髮都已經花白。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