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聲,卻略帶點興奮的樣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年青人而言,鬼怪一說總是好奇多於害怕。
另一個人嗯嗯地應了,應該是那個啞巴在附和。
有兩個小夥伴保證,幾個人於是繼續在林子裡搜查摸索。坐在樹杈上的梅十三往下掠了一眼,發現他們一行有五個人,全是十幾歲的男孩,看身上襤褸的衣著,如果不是家境不好,就是流浪城中的乞丐了。
夜晚的黑,對梅十三沒影響,在她眼裡,這兒跟大白天沒什麼兩樣,一樣瞧得清楚分明。
那幾人在林子裡搜了老半天,鬼找不到不說,還被蚊蟲叮咬得身上癢得要命,一夥人開始時還能保持淡定沉默無聲,如今漸漸按捺不住了,紛紛開口罵起娘來。
“啊呸!什麼鬼?!哪兒有鬼?!臭蝦,啞巴,你倆該不會耍我們哥兒幾個玩吧?嗯?”
“沒有!我們真的聽到了!大寶哥,我們真聽到了,沒騙你!”
“啊啊啊!嗯啊啊……”啞巴急急指手劃腳來表達。
被人稱大寶哥的男孩身材最高,年約十六七八的樣子,找老半天沒找到鬼,他很是喪氣地晃到梅十三的那棵樹底坐下,然後衝幾人招手集合。
“行了行了,臭蝦和啞巴什麼為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給他們個水缸做膽也不敢騙咱們!來來來,大家坐下歇會兒。”
幾人沒轍,聳頭聳腦沒多大精神地過來坐好。
“大寶,這條大路直通恆州城,經常有商旅出入,該不會是臭蝦他們做賊心虛聽錯了吧?這兒哪有什麼鬼喲!”一人沒好氣地瞪了兩個報假料的小夥伴一眼,一臉不爽地說。
“就是,這林子咱們從小玩到大,若不是咱哥幾個手下留情,這兒連塊樹葉都沒了,還鬼呢!你說前邊三十里外的十里墳冢有鬼還差不多!”
“關子說得沒錯,大寶,可能臭蝦他們聽錯了,算了,咱們回去吧。”一個骨瘦如柴,但身上衣物稍微完整些的男孩打了個呵欠,不由得伸伸懶腰建議說。
那個臭蝦與啞巴被眾人這麼一說,開始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於是不好意思地嘿嘿訕笑,“大寶哥,可能真是我們聽錯了,對不起,連累大家大半夜白跑一趟。”
大寶沒吭聲,他站起叉腰不甘心地在旁邊轉了兩圈,一雙眼瞪得像兩盞照明燈般四下瞅了瞅。半晌無果,他只好沮喪揮揮手,讓勞累一晚上的小夥伴們各自找地方休息。
城門早已關閉,眾人當然進不了城。但也無妨,都是一群年輕小夥,在城外的河邊或林子邊,天作帳篷地作床,照樣睡得安穩。何況還有些人根本無家可歸,進了城也是睡街邊或破廟,哪裡都一樣。
夥伴們都散了,大寶頹然靠著大樹坐下,唉聲嘆氣連連。
他旁邊還有個人,就是那個骨瘦如柴的傢伙。他拍拍大寶的肩膀,安慰道:“別灰心啊大寶,不是人人都有古簾那傢伙的好運,一個晚上就逮到一隻靈獸,還是隻受傷的初生幼獸。想開點吧,運氣這玩意兒急不得,總會找到的。”
“都十年了,我還學個屁,早就放棄了!我今年十七歲,學什麼都晚了!我只是不甘心……”倚著樹幹,大寶無聊地隨手揪根草扔嘴裡。
“哎你別呀,學不了醫術可以學劍術啊!都是絕技!你看古簾的醫術高得……城裡哪個大夫能跟他比?我跟你說呀大寶,名師難訪,難得咱們這兒有一位。你瞧那姓古的現在多吃香,十五歲行醫,如今才十八歲已經成了長春堂的坐堂大夫,人稱‘小神醫’!嘖嘖,這就是名師出高徒!”
“這道理我懂,老子七歲那年聽說他醫劍雙絕,與那古簾同一天拜他為師,同一天接受考驗任務。沒想到,古簾一夕之間便找到靈獸得償所願,而我……呸!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萬一沒有,老子上哪兒捉鬼來交差?!唉!”大寶心有不忿。
“應該有吧?那人可是咱們西疆國名氣最響亮的高人,豈會騙咱們這些小輩?!偏偏又規定必須在安城一帶找,如果咱們能進歷州城,說不定在那兒能找到,聽說那兒的厲鬼猛得很……大寶,要不然咱們悄悄去?”
“不行!雖然任務沒完成,可我拜師的機會還在。那位高人本事通天,萬一被他知曉作弊,我周大寶這輩子算毀了。媽的,老子不信完不成任務!瘦猴你先回吧,我去十里墳看看。”打定主意,大寶拔腿就往林外走,方向剛好與安城相反。
“哎,又去?呃,不是,那個,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我也去,大寶,等等我!嘻嘻,昨天城裡張員外的愛妾新葬,估計棺裡有不少金銀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