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
遊學天下,如今到了廬山的司馬遷,抬手給天幕投了個幣。
他看著消失的天幕,若有所思。
雖然……但是……
司馬遷總覺著這天幕所說做《史記》之人,就是自己。
名字對上了,他們家又是史官世家,雖然目前還未與李廣一家交好,但誰知道未來會不會發生呢?
這樣一來,日後可真是有麻煩了。
如今父親已在長安任職,司馬一姓指向性太過於明顯,漢代的文人圈子就那麼大,猜來猜去,極有可能猜自己頭上。
好在陛下極為自傲,不至於拿未來的劍,斬他現在未曾發生的罪。
只是,必然會有人看著自己,防止自己再胡寫什麼東西。
一想自己以後寫文章要被無數人觀看,審閱,並加以各種限制。
司馬遷的心情,瞬間變得糟糕起來。
“史記,史記……”
唸叨著這部著作名,想著天音透露出來它在後世的崇高地位,司馬遷就越發的心癢癢。
天音越是在反覆強調《史記》的不真實性,不能完全依靠它讀史。
越說明了《史記》在後世的崇高地位。
哪有文人能拒絕名流千古?
自認為俗人的司馬遷反正是不能。
他捋著鬍子,還是忍不住跳了坑。
“要不,以後偷偷寫?”
未央宮
見劉徹、衛青等人都投了幣,文武百官也不好乾瞪著眼,也跟著一個個伸起來手。
只是他們的動作,並不全然一致,反而稀稀拉拉的。
很明顯,大部分人都是極為猶豫的,甚至根本不想投幣。
其中還有不少人在濫竽充數,手抬起來了,但到底投沒投幣,沒人看得出來。
劉徹還真管不了這個。
他也懶得管了。
攔下了想要投幣的主父偃和霍去病,劉徹腦海中思緒紛雜,一時間想不起來要做什麼。
千頭萬緒中,劉徹先想起來一件事兒。
“天幕一出,外面不知亂成什麼樣子。”
以前出現個日食,民間就要生亂。
這可是大白天。
天上猛然黑了那麼一大塊兒,持續兩三刻鐘上演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
百姓肯定心生恐慌,若他們不敢抬頭去看,那耳邊只會響起來莫名的囈語。
如此詭異之事,百姓不被嚇到才怪!
劉徹一說,主父偃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城內必生妖氛。”
酷吏張湯也聽到了此言,他向前走了兩步,拱手行禮,道:
“陛下,巫覡生亂,必以雷霆手段將其控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張湯說的話很有道理。
天生異象,必會有人拿來做筏,用神異之事,攻擊大漢,圖謀不軌
。
畢竟這種手段,實在是太常見了。
大楚興,陳勝王,還沒過去一百年呢。
只是聽張湯的意思,也不過是把這些妖言惑眾的巫覡抓起來,要麼是關進牢獄,要麼是砍殺了事。
這種手法,太過於粗暴。
也不適用如今的狀態。
主父偃出來制止道:
“不可如此行事。”
天幕不是短暫出現,它持續了接近三刻鐘的時間,從諸位大臣來看,至少整個城內的人都看到了它。
如果猜測不出意外的話,天幕可能涉及整個大漢,乃至匈奴境地。
不先考慮匈奴的反應。
僅僅是大漢疆域內來說,應該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天幕。
如他們這等頗有智慧之人,還能理性思考。
可那些愚民,低層的官吏,必然不知天幕所言何事。
恐慌和茫然的人,涉及全國,能佔據九成以上的人口。
而百姓這個時候,迫切的需要有人告訴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大漢疆域太大,政令和訊息的傳達,是極為緩慢的。
在這段時間內,必然會有心人藉著解釋天意的機會生亂。
而更多的巫覡,可能只是因為天象異常,而做出種種對自己有利的猜測,頂多不過是藉機謀財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必然會比政府更快的佔據民眾們的思想。
若採用張湯的方法,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