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瀧簡直被馮簡深深折服,每當面對這個臭小子五分鐘,她都聽到腦子裡那根弦似乎快崩斷:“你有沒有腦子?真把自己當這裡主人?宛雲不回企業,你以為宛靈就能助你——”
馮簡從鼻腔哼一聲。他自信能約束的得了宛靈,但宛雲——馮簡前幾次試圖和宛雲談公事,最後都是宛雲強烈威脅告他性騷擾而告終。
儘管從不想插手李氏家事,不過如今也不是避風頭的時候。至少在每天十小時的工作時間,馮簡認為他應該選不想上床的女人做夥伴。
他直言:“若是我投票,我會投她妹妹,敵人的敵人並不是朋友。你可以讓李宛雲回來,但我不支援此事,你去打別人主意。”
何瀧簡直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在馮簡這裡碰到釘子。她深覺他目光短淺,不知變通,自以為是。不可理喻。但在公司會議室不能失態或破功,只氣得渾身亂晃。
這時已經有幾名馮簡下屬走來,試探性地敲門。等待開會的馮簡下了逐客令,何瀧最後壓著氣,輕聲警告道:“馮簡,姑且不要提公司,你有沒有想過李宛雲是你的妻子??!!身為丈夫,你應該全面支援她的利益??!!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利益以後也是你——”
馮簡不耐煩道:“兩碼事,我只做對的事情。”
何瀧摔門而出。
暫且放下諸多麻煩事,後腳而來的是春節。
祭祖完,馮簡重新坐在李家那奇長無比的桌子前,面無表情的吃年夜飯。這次用餐氣氛冷清,李氏人不再針鋒相對,反而客氣之極,虛情假意。何瀧不理馮簡,視若他如無人,卻偏偏和宛靈親親熱熱的不正常,一口一個靈靈。然而兩人每對其中一人對他人說話,另一個便警惕的抬頭聆聽。
好戲不能總演,人人都累。大家庭中,活躍氣場的神器一般是兒童和麻將。可惜李氏兒孫尚無,老宅中的麻將桌被老鼠啃壞了一個椅腿,於是用餐後的剩餘守歲時間,其餘人都在低頭擺弄自己的電子產品,避免彼此的交談。
兩人除外。
馮簡因為多年來做人甚成功,工作之外,沒什麼知心朋友可交流人生小常識。他的私人手機像大年夜的鐘表一般冷清,只提供報時功能。但這時候忙工作不道德,馮簡百無聊賴把手放在膝蓋,略瞟宛雲的手機。
對方的手機不時因為賀詞或相約簡訊和郵件震動,但她漫不經心的只翻著填字遊戲。
注意到馮簡目光,宛雲彎彎嘴角。
☆、96 13。8。2
宛雲的直接反應;是先帶上門走出去。
避開喧譁,來到客廳一隅安靜角落;而周愈依舊在電話那端等待,非常有耐心。
天知道宛雲多憎惡這種多餘耐心;浪費時間。
“云云,”他說;“我之前與你開玩笑;若你家真有困難,我即讓律師回來;撤銷應召女郎的控訴。”
周愈居然直接承認他插手這件事;宛雲不由愣住。然而她也沒有生氣;她慢慢的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頭。
他還在繼續:“……那天后;我在等你給我電話。”
“為了什麼事情你要找我?”。
周愈坦白道:“我一直想得到你。”
簡直像二流電影裡出現兩遍的臺詞。
宛雲肯定的回答:“沒有半點可能。”
“為什麼?因為你結婚了?我能毀了你家,也能讓馮簡自願離開你,相不相信?”周愈說,“這是事實,不管那個人在我面前開各種粗俗玩笑,他也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商人,事事估價而後行。”
“別侮辱馮簡。”
“云云,我認識很多女人,你也認識很多男人,結婚對我們這種人從不是難事,然而只有我們才是真正一對。我為你付出良多,你也為我付出良多。即使曾經惡劣玩笑,但我也付出過真心,不然謊言怎麼瞞過你的眼睛。如果我是曾經扮演的窮小子,對你又有什麼用?我們總得生活,而且我們從來都比常人生活的更好。”
老街上隱隱傳來鞭炮聲,噼裡啪啦,片刻不停。宛雲感到非常煩躁。她將手機略微移開耳,才道:“我的確比常人生活的更好,直到你每次出現。”
“如果馮簡真心喜歡你,我倒甘拜下風,從此不再騷擾貴伉儷。然而他不過是受人錢財,並不見得有真情實意。云云你為什麼委屈自己?如果你興之所至,只想嫁人,為什麼不再考慮我?如果為錢,十年前我就有錢,十年後我有更多。如果你是為家族,那我就把你家毀了,讓他們重新依附你。但為什麼你要那麼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