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帽的青年,一個是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見過太子”“見過太子”
“不在宮中,不用這些俗禮。”
那中年男人起身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將軍不會在乎這些,我毛三就習慣將軍這個稱呼,將軍不會和老毛介意吧?”
楚虹笑道:“毛大哥還是這麼豪爽,真乃大丈夫也!”
一旁的青年男子面帶微笑,也不說話。卻把方正給急壞了,他想和他說話卻又不敢,急得一頭的汗。青年男人卻好像看不到他一樣。
“你們兩先下去休息吧。”五木把依依不捨的方正給拖走了。
毛三鼻子動了動,瞪大雙目道:“這,這,這是桃花酒,昌州的桃花酒?!”
楚虹點頭:“正是。”
毛三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說話都大舌頭了:“將軍,這個,那個,我,酒。”
楚虹哈哈大笑:“毛大哥你還真一點沒變,沒問題,留你一口。”
毛三高興得像個孩子,連連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吩咐他們準備今晚的接風宴。”
毛三是當年他第一次出征時認識的,當時毛三還是個小小的班長。在很多人都在他的重賞下賣力殺敵時,他卻是正真的不為金錢殺敵的,算起來他們也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楚虹看向青年:“這幾年過得還好?”
青年微微一笑,“謝殿下關心,下官很好。”一身的文弱書卷氣,讓人很難想象他就是十萬軍隊的智囊軍師。
對於許世民疏遠的態度楚虹也習慣了,兩人從他五歲是便一直在一起了。許世民大他三歲,當年他是他的伴讀,亦士亦友。十五歲初征他亦以軍師身份相伴左右,多少次危難時刻出謀劃策,共面生死,是良師亦是益友。得勝回朝,他主動請求同軍隊駐守邊關,為護家國呆在苦熱之地。在他離開皇城之日,兩人道別之時,他望著南方的方向說:願為主子在南邊的眼睛。
楚虹一度為他這句話在內心深深感到在這個權利中心還是有值得他去信任之人。多年以後,當他再次回想當時的這句話,卻覺得異常諷刺可笑。
楚虹和許世民相對坐於院內,十一月在武陵儼然如三四月一般熱暖。院裡一株石榴樹開著鮮豔的花,楚虹記得分別當日他贈於他的是石榴種子。石榴,石榴,實留,他是真心實意想讓他留在身邊,奈何他執意要走。
許世民看著他望著石榴樹,開口:“這正是殿下贈於下官的。”
“同樣的種子,種在不同的地方,開著同樣的花”
“唯有時間不同。”
許世民接著他的話道,兩人相視而笑。
“無論種在何地,就算開花時間不同,它是石榴就永遠都是石榴,也只能是石榴。”許世民看著石榴樹,眼中有複雜的顏色,可惜楚虹沒有看到。楚虹只以為許世民就是對石榴樹有感而發,也沒在意。
從石榴樹上移回目光,眼裡還是風平浪靜,什麼變化也無。“依殿下的意思,宮裡的那位公公是趙國之人。”
楚虹點頭:“在宮裡他露了些馬腳,趙國那邊回報,武常勝育有一子,六歲起為趙國太子伴讀,直至四年前,傳聞他與太子狩獵不幸被猛虎所傷,不治而亡。他就是武常勝獨子,武雲。”
武雲,吳勻。
“殿下懷疑他是趙國的奸細?”許世民看著他。
“他既是是趙國之人就不得不防。”若他是私人恩怨前來報仇還可以饒他不死,若是別的。楚虹目露狠厲,許世民看在眼裡。
“現已知他身份殿下日後膳食須得十分留心。”
楚虹舒心一笑,眼內竟有五分暖意,“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的舌頭可以分辨有毒與否。”
許世民不解,楚虹笑道:“也難怪你不知,西域有種藥日夜飲用可以使人的舌頭具有識毒的能力,前年正巧我得到一瓶,只是這藥十分忌諱魚腥。”
“世間竟有此神藥。”許世民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比銀針還利害的舌頭嗎。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我從昌州帶來一罈桃花酒,今晚我們好好喝一杯。”
武陵關的夜晚,星斗遍佈。
三人圍桌而飲,桃花酒甘醇卻性烈,毛三飲下三大碗眼神有些飄忽,豎起大拇指直誇這酒爽快得要他老命。楚虹拍著他道:“毛大哥,這武陵城你熟悉。可否陪我一遊?”
毛三哈哈笑道:“將軍說得不錯,這武陵城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地。”
楚虹回頭對許世民道:“我讓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