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兵來報,叛軍已經加快行軍速度,不出五日就到劈山。
劈山者是楚國境內最高聳峻險的高山,因外形有如一刀從山頂劈下而得名。過了劈山不出三日就到達楚皇皇城,北地到楚國中原去,過劈山峽谷是必經之路,也是唯一一條。所以必須在劈山的那頭攔截叛軍並殲滅他們!否則過了劈山,傷害到楚國百姓將會更多!
拿到軍權的第二日,楚虹便整裝待發!十萬兵將列隊整整齊齊在皇宮城門外,五萬預備軍列隊中間,五千鐵甲騎兵列隊在最前面。城門之上高高豎著軍旗,飄揚的旗幟上是大大的楚字。一身金甲的高峻男子,長長的黑髮高高束在頭頂,迎著風發絲隨意飄揚。劍眉星目,光潔的額間是火紅的胎記,又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與身後灰暗的天空顯得格外詭異!楚虹手裡託著金甲頭盔,站在城牆望著城牆下的十萬兵將。目光稍稍抬高,遠處青黑色的山嶺,看著就像正緩緩向前移動的軍隊。士兵穿著沉重的盔甲,臉埋在深深的盔帽裡。一步一步走來,揚起青煙沙塵!
嗚嗚嗚的號角響起,午時三刻。本應該是一日中陽光最強的的時候,卻一絲陽光也無。黑沉沉他天,呼呼作響的風。了空端著酒碗一步一步走上城樓,跪在楚虹面前,高高舉,“壯行酒,刀劍無眼,太子殿下望多當心。楚國子民等待我軍大勝,凱旋歸來日!”
楚虹拿起酒碗,眼神沒有離開他的臉。自從那個如夢一般的夜晚以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了空恭敬地微微垂著頭,高舉托盤的手緊緊抓著兩邊。寬大的青色海清衣袖滑下,露出一節白色的手臂,那是少見陽光養出的白。白色袈裟披在他身上,隨著風吹微微晃動。莫名的感覺告訴他,了空瘦了!
“抬起頭來!”
了空眉頭微微收緊,頓了頓,抬起頭。直直迎著楚虹的目光,楚虹眯起眼,在那雙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勾起嘴角,心裡很是滿意。
“凱旋歸來,你穿一次紅色袈裟給我看!”。了空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動了動。楚虹抬起手大口喝酒,眼睛緊緊盯著面前跪著的人的面龐。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刻那莫名的衝動,一股力量驅使他要狠狠抱住面前的這個人。感覺那麼強烈,又來得沒頭沒腦,他抬著酒碗的手微微發抖。苦澀的酒水進入口中,那股衝動才稍稍好些。
楚虹轉身走到城邊,揚起手中的酒碗,用力往地上摔去,酒碗碎裂發出響亮的聲音。城下十萬兵將亦是抬手摔酒玩,口裡發出“哼――”的低吼。一時間猶如旱天起雷聲,碗碎裂聲猶如聲聲閃電響。聲響傳上天空,竟久久不絕!
壯行酒已經飲下,出征之路,只許前進不可後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楚虹戴上盔帽,掩住飛揚的頭髮,亦藏住如火的印記。瀟灑轉身,揚起的手拔出軍旗大步走下城樓,走過跪著的了空,沒有再看一眼。下到城牆下,坐騎閃電已經套鞍等候,腳登旁掛著他的劍,那把曾與他上陣殺敵的劍。
黝黑的驄毛,強勁的腿肌,難得的一匹好馬。楚虹飛身上馬,五木跟著上馬,接過軍旗高高舉起。身後十萬兵將看著軍旗搖動,紛紛跨步上馬。動作整齊化一,鏘鏘作響的盔甲聲,奏成奇異樂曲。
了空還是跪著的姿勢,還是仰著臉看著前面,只是前面已經沒有人。馬蹄聲,步兵紛紛的踏布聲,清晰從城牆下傳來。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茫茫青空。
大街上送行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時,軍隊徐徐走出皇城,帶著一路百姓的目光,登載了百姓的希翼。軍隊走出城門,浩浩蕩蕩就向劈山進發。沒走多遠,就被一名女子攔住了去路。
“請太子下馬,我有幾句話要說與太子聽。”。楚虹看著馬下女人,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女人楚虹沒有什麼印象,但那小孩楚虹卻印象深刻。圓圓腦袋,大大眼睛,不是那日街上所遇到的小孩麼!
五木看著女人又看楚虹沒有什麼反應,道:“爺,是三王妃。”
原來是楚羽的王妃,她來幹嘛!?還有那個孩子,就是百日時他抱過的那個肉團!竟然都這麼大了,眉眼間確實有楚羽的樣子。苗水不滿楚虹的態度,臉色不好看,“太子今日若不下馬,恐怕日後後悔!”。說著抱著孩子走到路邊的馬車前,擋住了所有人目光。楚虹想了想,翻身下馬朝她們走去。
楚虹走過去,苗水揹著她站著,聽到腳步聲回身。上下打量著楚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希望太子得勝凱旋。不過沙場上一切都是未知數,太子自己小心性命。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傷心的人可不少,就算為了他們太子也該好好活著回來!”